甚至餘氏所遭受的痛苦,也是白俊茂造成的,而非沈依依,倘若白俊茂能將嫁妝歸還,承認他這個兒子,他們母子的生活也不至於這樣艱難。
他這種遷怒的行為,真的很像白俊茂嗎?像那個他最憎恨,卻又渴望得到他的姓氏,得到他的承認的男人?
孟知突然覺得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痛苦過,用力地咬了咬牙關。
“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他聽見自己這樣對沈依依說。
“你知道動用這枚墜子,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沈依依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反問道。
“知道,一旦動用,白俊茂便會馬上知曉,你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逃離富陽縣的時候,才沒有使用的麼?”孟知笑了一下,不自覺地又帶上了一點譏諷的意味。
“當然不是,你說的這個緣由,我後來才知道。”沈依依覺得他這個人對她的偏見,真是深到骨子裡了,“我壓根不知道這枚墜子是什麼,如果你告訴我真實目的和原因,說不準我早就送給你了。我自己能賺錢,才不稀罕你們白家的產業。”
孟知再次語塞,終於收起了他的輕慢:“這枚墜子只有我用,才不會驚動白俊茂,我幫他打理生意多年,各處都有我的人,更何況,有些年代久遠的店鋪,本來就是我母親的陪嫁。”
他之所以不被白俊茂承認,還能有錢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其實白俊茂根本不會做生意,他的掌櫃每年瞞報收益,他都沒有覺察。
沈依依欣慰地笑了:“猜到你有伏筆了,不然費盡心力搶了墜子去卻沒法用,豈不是白費力氣。”
她說完,又道:“你拿著墜子,去幫我找幾樣東西,這枚墜子就歸你了。”
孟知看了看手裡的墜子,有點不敢相信:“你就這樣把墜子給我了?你不怕我從此不回來了?”
“你會不回來嗎?”沈依依詫異問道,“你不要你娘啦?”
忘了她有人質了……孟知沉默片刻,道:“我娘這輩子太苦了,你不要害她。”
“我害她?”沈依依“呵”了一聲,“我要是存心害她,就天天把她送去白家,看著她挨一頓打再過來。你娘現在不知多感激我呢,都拿我當恩人了,現在你讓她跟你走,她都不見得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