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定此人論奸滑,還在他老子趙崇遠之上,尤其是當初和齊天元做局拿下我南陳慶州,又故意和陳宏說什麼退三拿三,可好處都讓他佔了。
如今又把這八千降卒全部放了過來。
我心底著實不安啊。”
溫子恆皺眉。
他雖沒有和趙定直接打過交道,但縱觀趙定走出幽州以來,就沒有做過虧本的買賣,縱然是蕭道成那種執掌朝局四十五載,城府深如四海的人,也沒有在他手上佔到一點便宜。
而如今放回來這八千降卒,鬼知道他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陛下,那我們要不?”
影十欲言又止,但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厲色。
“你想幹什麼?”
溫子恆眉頭一挑,有些後怕的看著影十:“你瘋了,這八千人,一旦全部坑殺,必然會激起民變,而且你以為那趙定就料想不到我等會這麼做?
現在我南陳境內,那些攜帶著此訊息的大乾探子,只怕早已肆意傳播此事,
若是這八千人真的死了。
那才是天大的禍端。”
溫子恆苦笑。
他能夠感覺到趙定此計歹毒,但卻偏偏又有種無可奈何之感。
說到底這八千人是他南陳的人,而他又是謀逆上位,本就皇位不穩,再加上前不久剛剛大敗,如此關頭之下,若是他將這八千人盡數坑殺,只會激起更大的民變。
所以這八千人就完全是燙手的山芋。
吃又吃不下,握久了又容易燙手。
畢竟這八千人本就是他南陳的人,殺不得也留不得。
誰知道這近乎兩個月過去,這八千人在幽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這一切都被趙定有心遮掩了,就是其中有多少人叛變了,他都不知道。
若是將這八千人一一篩選甄別,又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所以趙定完全給他出了一個超大的難題。
留不得,殺不得,放不得!
“陛下,依我看,咱們不如直接將這八千降卒遣回鄉里算了。”
思索了良久之後,影十忽然開口道。
“唔,你這個想法倒也不錯,若是將這八千人盡數遣回鄉里,倒也顯得朕皇恩浩蕩,同時也成全了他們思鄉之苦。”
聽著影十這話,溫子恆眼前忽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