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聲冷嘲下,虛空將真相告訴了無名。
“算了算了,就告訴你吧,本座壓根沒給那小子下什麼劇毒,所以這手頭上,自然是沒有什麼解藥,不過呢,他的確是性命垂危了,你猜是什麼緣故?”
無名聽罷,氣得牙齒上下抖顫,緊握起的雙手將她的手掌掐出血紅的月牙。
“你這個,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騙了我!”
“這話別說那麼難聽嘛,這隻能怪你自己愚笨,信誰不好,偏偏信了我!果然你和那光頭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一樣的傻,一樣的蠢!”
沒等無名反問,他便自行將事情道了出來“在把他抓進我家中後,我便像方才和你做交易一樣,也同他做了一樁交易。我告訴那個呆子,只要經受住我的五十鞭,我便將你給放了,誰知道這和尚,竟是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可能他覺得,五十鞭能救出心愛的人來,倒也不是件什麼事,只不過嘛,他一定想不到,本座那鞭子,是帶著尖針的利器!”
他說到這裡,突然瘋癲地跑到昏死過去的清緣身旁,雙手一用勁,將他的衣袍撕裂開來,坦然露出那具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身體。
他的整個胸膛,已無一處完好,一道道鞭痕之下,是翻卷而出的血肉,甚至於,有些傷口處已潰了膿,血水和膿液一起盤踞在這具本應是白嫩的身體上。
這遠遠看去,清緣的上身就像是一塊被剁溶的肉,看不出半點人樣來,這殘忍的虐待,令在場所有人都嚇得不敢直視。
而無名在看見清緣這幅慘狀後,眼眶中瞬間落下兩行淚來,順著臉頰滑落衣襟,滲進傷口,鑽進心扉。
是痛,是比劍刺入身體那一剎那還要來得劇烈的疼痛,痛到她連呼吸都在顫抖。
原來,在這三日中,小和尚為了能夠護住她,受盡了這等非人哉的折磨。這一鞭鞭打下去,他究竟會有多疼。
無名不敢再想下去,已是憤怒到無法控制,如今的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虛空!無論如何!
她踉蹌著身子站起來,劍起地上那把帶有自己血漬的劍,晃晃悠悠地來到黃袍男子身前,在一陣冷笑後,驟然抬起了頭。
在她雙眼中,不再有光,唯有仇恨。
“虛空,我要你死!”
無名高喊著,右手握住劍柄朝他襲來,一時疏忽大意的虛空,險些遭她刺中。
“該死的!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動彈!”
他怒罵一聲,只見跟前人的動作十分流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發起了第二次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