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雄雞才把天明叫,齊衛楠就爬起了身。
要說這富人家的床榻就是要比沿路上睡的草棚、稻草叢要愜意的多,舒服的都讓齊衛楠有些捨不得走了。
“這一覺睡起來,真是渾身氣爽,拳頭都充滿了打人的幹勁呢!”
齊衛楠一邊伸著懶腰,一邊自語著,在簡單梳洗完畢後,便親自上門叫醒了生一和青袍。
卻不料敲了半天,他倆的屋中都無人應答,情急之下,齊衛楠便一腳踹開了門,只見被褥整齊如初,放眼望去空無一人。
齊衛楠有些急了,便叫醒了花嬸,以及她的冤家葛燁。
幾人在葛家上上下下尋了好會,終尋到了丟失的兩人,只見他二人手中懷抱著陶瓦美酒,互相倚靠著,嘴巴還不停吧唧著,似是在夢裡得了什麼山珍海味吃。
問也不用問便知曉,這兩個傢伙肯定是昨兒沐浴完後,又偷偷跑去葛家酒窖裡偷酒喝去了。
“好啊你們倆,竟敢偷酒喝!”齊衛楠幾步上前,左右手同時開工,擰著他倆的耳朵似拎兔崽子般拎了起來。
而這忽來的疼痛,也使本還醉如爛泥的生一和青袍頓時清醒,比用冷水潑還來得有效些。
“哎呦!輕點!”
“我怕勁小了,你們兩人酒醒不來啊!”齊衛楠壓根不去看他倆痛到扭曲的表情,反而是加大了手上的勁,最後是花嬸看不下去這“血腥”場面,替他倆開了口。
“既然是齊道長的朋友,喝一些也無妨,這都是家中自個釀的酒,若是喜歡,不妨帶上幾壺酒路上喝。”
生一和青袍並不是像他師父那種無酒不歡的人,若不是花嬸釀的這幾壇酒實在醇香,也不至於丟了神仙尊嚴,半夜跑到人家酒窖裡來偷喝,既然花嬸主動提出贈酒,那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寶貴機會了。
兩人不禁在心中吟起了詩莫道酒香不消魂,只嘆未嘗葛家酒。
他倆忙接道“好啊好啊!真是多謝花嬸了。”
可沒想,又捱了齊衛楠一拳頭“好什麼好!還要不要點臉了!”不過才說完,她便轉過了頭,笑得比兩小仙童還燦爛,換了一套說辭。
“不過既然是花嬸要送,這盛情難卻,我們收下幾壇便是。”
不僅生一青袍饞這一口酒,齊衛楠也是鐘意得不行,光是這酒香就溢滿了整個酒窖四方,猛吸一口,好像都快被甜醉了般,骨架都軟了去。
所以呀,在聽到花嬸贈酒的訊息後,齊衛楠便一口答應了下,發揮出十足的“不要臉”精神。
隨後,花嬸便大大方方地抬出十罈美酒贈與了他們,還花錢購來香車寶馬作為他們出行的車騎。
“哇!花嬸,您也忒大手筆了!這馬車通體絲綢包裹,還鑲嵌幾顆珍珠翡翠,也太惹人注目了,這沿路上保不準會遭山匪盯上,您看不如我把這些絲綢、寶石給它卸了?這樣安妥些。”
齊衛楠用手順著那匹膘肥體壯、油光水滑的白駥馬,眼睛時不時地瞥向頂上車。
“哎呦,還是齊道長有遠見,瞧我這榆木腦袋!”花嬸輕敲了下自己額頭,“那就按你說的辦就成!”
“好。”齊衛楠點了點頭,剛喚來生一和青袍讓他們搭把手,就被花嬸遏止而住,“哎!不用勞煩二位了,拆東西這種體力活,讓我家燁兒來就行,他呀,從小身上就有一股子蠻勁,力大得很!”
“娘!我……”
“你什麼你,還不快去幫齊道長!”花嬸不給他坦白的機會,直接將他推到齊衛楠跟前,力道用得猛,險些貼到齊衛楠身上。
葛燁撓著頭,實在不明白他娘是何用意,明明知道他向來身子骨弱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唯有腦子靈活些,卻還故意讓他來幫齊衛楠的忙。
可就在發呆尋思之際,面前的母老虎又發了威“喂!還愣著幹啥,還不快乾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