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被射中的雪狼哀嚎著倒地,躺在地上扭曲成一團,頭狼見狀,前爪往前一躍,跑到射箭之人身前,齜牙咧嘴著做出欲攻擊的姿態。
“小心!”齊衛楠大吼一聲,提示著他。
而那人沒有躲開,反而是更往前走了幾步,從背後揹著的箭筒中握出另一支與剛才所射出之物截然不同的箭。
那是一支渾身呈墨紅的箭,箭矢處沾有銀色粉末。
他將這支箭搭上箭臺,雙手一用勁,拉開弓弦,左眼微閉右眼緊緊盯住眼前的雪白毛髮“雪狼王,你應該也知道,我這支箭不同於剛才射你兄弟的那支,被這支射到,別說你百年功力都會廢去了,就連同你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這傢伙怎麼和動物說人話?不會是腦子有病吧?”齊衛楠拉過一旁生一的耳朵,湊過去小聲說著。
可就在下一秒,便證實了,這隻老狼還真聽得懂人話。
雪狼王在那支非同尋常的箭的威脅下,銳氣都被滅去了幾分,於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怒吼,後朝著眾狼嚎叫一聲,便叼著它的狼崽子離去了。
別的幾匹狼見狀,也跟著引頸長嚎回應著。
而就在齊衛楠它們剛舒了口氣的時候,那些本已經夾著尾巴溜走的雪狼,又匆匆跑回,將那匹被射中半死的狼帶回。
“沒想到這群傢伙還挺將情義,冒死都會把受傷的同伴帶回。”
金屏障中的生一感嘆道,可這心頭的暖意才剛上來,就被射箭的小子滅得乾淨。
“狼這種冷血禽獸,哪兒談得上有情有義?你們應該都能看得出,這些狼餓了很久了,它們本以為今日可以有你們這幾塊肥肉吃,哪猜得到卻是白費功夫,空歡喜一場,可再餓下去,這些狼都得死。”說到這,他的臉陰沉了下來。
“它們把那匹受傷的老狼帶回去,只是為了吃它的肉,喝它的血,以此來維持性命罷了。”
聽他那麼一解釋,眾人都不禁覺得有些接受不了,這朝夕相處的同伴,真能下得去口嗎?
不過細細一想,在那餓殍遍野的災荒年代,人為了能夠生活下去,都做得到易子而食,析骸而爨,那就更別提冷血的動物了。
齊衛楠微微嘆氣,後仔細觀察了眼前人也不像是窮兇惡極者,不然也不會出手相救了,便收起了半廢的系魂鈴,心疼不已地摸著它身上的裂痕。
她邊撫摸著,邊在心理碎碎念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我這坑徒兒的師父,真是差點就把我害死了!這質量不過關的玩意,還花了我四十兩銀子,真是虧大了!
卻不料此時,那少年直接將弓箭對準了他們。
“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出現在這!”
怎麼一點徵兆都沒有,就開始以箭相對了?!
齊衛楠不解,但這會不是想這事的時候,沒什麼比保住項上人頭更為急迫的了。
“這位小哥,你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啊,咱有話好說,你先把弓箭放下,這刀劍無眼,莫傷了自家和氣。”她雙手舉起,擠出燦燦的笑。
“齊衛楠,你咋那麼慫!怕他作甚?咱又不是沒法器!”
青袍側過身說著,伸手就要將齊衛楠攔住自己的手拿起,可卻反被她的手肘狠狠一拱,捂著肚子哎呦叫痛。
“小哥,我手下腦子笨,不懂禮數,別聽他瞎說!”
齊衛楠不傻,眼前的傢伙百分之百的月空盟的人,且功力在他三人之上,不然也不會看出這雪狼王有百年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