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南薰殿,聚香居。
武惠妃竟朝著孟吉盈盈一拜:“孟公公,此事就拜託你了。”
孟吉連忙側身避開,同時深深的還了一禮:“娘娘放心,老奴定當竭盡全力。”
頓得一頓,復又說道:“娘娘,當真要行此險著麼?朝堂之上的事情,老奴雖插不上嘴,但這雙眼睛還是能看明白的,其實如今的李相,怕是已經很難翻身了。”
武惠妃便直起身子,凝眉望向李瑁和蘇曼莎所在的涼亭方向:“還不夠……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那就不能留下半點兒後患,瑁兒終究還是心太慈了些。”
孟吉聞言,先是皺了皺眉,隨後又忍不住一聲輕嘆:“娘娘,你變了。”
武惠妃楞了一下,接著便也是一聲輕嘆:“這世道變了,人,也總是要變的……”
“老奴斗膽問一句,可是因為前太子和兩位王爺之死?”
武惠妃便笑著搖了搖頭:“或許是,或許不是,我也說不清楚……我現在只知道,我的瑁兒已經長大了,他想做的事,比我想做的更重要,也更值得奮力一搏。則天皇帝泉下有知,也一定會覺得我沒有選錯的!”
“但願如此吧……那老奴就先去了。”
“侄女兒多謝叔叔!”
孟吉略顯佝僂的身子便是猛地一震,一時竟有些恍惚,但也僅僅只是極其短暫一瞬,雙眼便又恢復了清明。
隨即又多出幾絲狠厲。
隱忍了這麼多年,終於到時候了麼?
只是可惜,姑母終究是沒能看到小吉這最厲害的一刀!
……
……
法興寺,後山塔林。
李白愣愣的看著李嗣莊:“死禿驢人呢?”
李嗣莊哭喪著臉:“我哪兒知道?”
“那現在怎麼辦?”
“只能先回長安去給十八郎報信了。”
“不行,你們不能回去,萬一打亂了壽王的安排,前功盡棄不說,搞不好還會累及他的性命。”
“那你說怎麼辦?”
李白便是一咬牙:“先去和世子匯合,再做打算。”
“好。”
兩人回到先前小屋,一左一右架起陳文修便是一陣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