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對著電梯門整理著自己的頭髮,滿心歡喜卻又惴惴不安。鬼目這段時間行蹤不定,和她已有些日子未見。
今天早上,鬼目給她發了簡訊,約她到某個公寓見面。鬼目生性多疑,幾乎每次約見別人的場所都不一樣,唯恐洩露自己的所在之處。
六月雪走出電梯,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確定沒有可疑人物以後,才輕輕敲了敲門。
“門沒關,進來吧。”一個男人低沉地說道。
六月雪開啟房門,輕手輕腳地換上了拖鞋。背對著她的鬼目正坐在沙發上削蘋果,哼著一段輕快的旋律,似乎心情不錯。
這時,一個身形佝僂的男人從書房中走了出來,他動作緩慢,步履蹣跚,從形態上看已經上了年紀。然而他容貌較為年輕,看上去不過三十有餘,模樣也算清俊。
六月雪笑著說道:“隱禮機,你也在這兒啊。你近來也越來越神出鬼沒了。”
隱禮機沒有搭理她,表情漠然地走到鬼目身邊,說道:“既然您和辛月還有事情要談,我就先告辭了。”
“等一下。”鬼目說道,“聽說維安局的人已經去監視月宴了。這就好,一切都在我的計算之中。去告訴鬼箭羽,石斛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可以處理掉了。”
“是。”隱禮機畢恭畢敬地說道。他慢吞吞地轉過身來,目不斜視地從六月雪身邊走過,簡直把她視為空氣。
聽著隱禮機關上房門以後,六月雪按捺住心中的不滿,揚起嬌媚的笑容,說道:“笙哥,您怎麼確定石斛一定能從我手裡逃出來,又怎麼會料到他會逃到維安局那去?”
鬼目說道:“他在icv的時間不短了,是我親自挑出來的組長,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早就不會留著他了。至於他為什麼會逃到維安局,這也不難猜,除了那兒,還有哪裡是我們不能輕易出入的地方。他要想活,肯定會走這步險棋。再說了,就算他不去那裡,我也會及時放出訊息,讓維安局的人有辦法趕在你們的前頭抓到他。”
“還是您神機妙算。”六月雪立即開始阿諛奉承。
鬼目似乎並不吃這一套,態度依舊較為冷淡,連頭都不曾轉過來。六月雪愛慕他,卻也極度畏懼他,沒有他的首肯,甚至不敢坐到他的身邊去,只敢乖乖站在原處。
“辛月,其實石斛除了膽子小點,心眼兒多些,倒也沒什麼大的毛病。我並不會因為他拒絕試藥,就容不下他。那你猜猜,我到底為什麼讓他去做這個誘餌,把他逼到走投無路,還要讓人取他性命?”
六月雪低頭思忖了一會兒,有些無奈地說道:“這……我這不靈光的腦子,怎麼可能揣摩得透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