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鄭太尉再度押送鄭王妃與“世子”上路時,通政司這邊也將真正的鄭王世子主僕、朱嘉逸與雲妮送上了回京的道路。
文怡為雲妮準備了行囊與盤纏,知道她決心已定,也不好攔著,只是告訴她:“若是將來沒地方去,就回西山村吧,我已經去信給老張兩口子,他們會分你房子與土地,翠花也盼著你回去呢。”
雲妮感激地笑了笑,跪下鄭重磕了個頭,便跟著通政司的人走了。
文怡心情有些沉重地送走了故人,便將心思重新放回家務上來。祖母已經定好了來康城的時間,就在二月底。而書院則是二月十二開課,因此六堂兄文順與十一堂弟文全會先行一步。文怡忙忙帶人收拾小跨院,整理出兄弟倆將來的住處。
蔣氏又再次找上了韓天霜,這回她事先向文慧打過招呼,雖然後者反對,但她卻有著足夠光明正大的理由——用不了多久文怡買的宅子就要住滿人了,她們母女不好再擠在這裡,自然要另尋房子的,韓天霜是熟人,遠比別家更可靠。
文慧對母親所為深感不安。她覺得很丟臉。雖然蔣氏一再保證,不會對韓天霜明言提起婚事,就算試探,也會在回到平陽後對他家裡人說,但她還是認為韓天霜極有可能會察覺到母親的真意。想到對方是個有話直說的性子,萬一真的知道了母親的意思,有可能會直接開口回絕自己,文慧就羞恥得恨不能去死。因此,只要蔣氏一出門,她就坐立不安,脾氣也會變得暴躁起來。
文怡對此十分不屑:“六姐姐要是對這門婚事如此不情願,直接對大伯母說就是了。她只是擔心你終身無靠,卻沒有一定要將你嫁給某個人的想法。六姐姐有什麼好不安的?”
文慧立時漲紅了臉,瞪她道:“你最近好象對我十分不滿意,我是哪裡惹著你了?”
文怡撇開頭:“你沒惹我,只是我看不慣。你一邊說要青燈古佛終身不嫁,但一邊又生活奢華、時常出門遊玩,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總是抱怨大伯母違反當初的約定,執意為你說親,怎麼就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你瞧你如今的模樣,象是要誠心修行佛法的樣子麼?”這般不幹不脆的,真真是玷汙了修行二字
文慧怒道:“我怎麼就不是誠心修行了?我明兒就剪了頭髮做姑子去看還有誰會逼我嫁人”
文怡涼涼地道:“若真是那樣,倒是顧家的造化了。你母親不必再為你的親事操心,你家老太太回來了,也無話可說。”
文慧直瞪著她,她自顧自地做著針線,只當看不見。這時候,冬葵拿了封信進來:“大*奶,恆安老家來信了。”
文怡心中疑惑,接過了信,順口問道:“來送信的是誰?”
“是二爺身邊的小廝。”冬葵頓了頓,“他說二爺與二奶奶已經在來康城的路上了,大概過兩三天就能到。”
文怡拆信的動作頓住了,一旁的文慧也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