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且潮濕的漫長黑夜,終於過去,天空方亮,炙熱的陽光再次普照大地,讓絕望的人見到了一絲光芒!
躺在石頭上,老杜的槍口處,夾著止血鉗,小思拿出隨身攜帶的急救包,點亮酒精燈,隨即將醫用鉗進行二次消毒後沖著老杜說道:“忍著點昂,我要擴一下傷口!”
腦殘電影害了不少人,一遇到槍傷,他們首先給觀眾的感覺就是,一定要先釦子彈,並且保護槍傷,別讓它再二次受創!
其實,這個說法毫無道理,因為槍傷發生以後,肌肉會本能緊張,傷口會出現閉合現象,而這時候最正確的方式就是把傷口擴充,切除已經壞死的肌肉組織,防止感染腐爛。而要弄這個,有條件的在醫院,沒條件的……那就得遭點罪!
小思帶的醫用棉有限,所以,他擴充傷口的辦法是,直接拆了有海綿的槍套,隨即用消毒水簡單處理,最後拿著鑷子,直接將海綿杵進老杜的傷口!
消毒水泛出來,海綿膨脹,來回四次,老杜疼的直接昏死過去!
鑷子在酒精燈上燙紅,小思在傷口擴充完以後,直接扣出子彈,最後用燒化,燒彎曲的掏耳勺給老杜縫合了傷口。
北武自喻生存經驗高人一等,號稱是領導身旁的最後一道屏障,但他見小思清理完傷口後,連續吐了三次,而且三次全是酸水,因為他胃裡一點東西都沒有!
長途跋涉,完全失去方向,眾人從天亮走到夜晚,幾乎絕望。
北武坐在林子裡發呆,目光通紅,嘴唇幹裂,不停的吞嚥著唾沫。
小思面無表情的走了回來,隨即拿著一條濕潤的不條子,遞給北武說道:“仰脖,往嘴裡擰一擰!一旦脫水,比挨一槍還難整!”
北武回頭一聞布條子,瞪著眼珠子罵道:“我他媽是人,喝尿啊?”
“再走一天,尿都沒有了!你喝啥?”小思聲音很小的問道。
北武臉色漲紅,坐在石頭上,死死攥著拳頭說道:“……要他媽能出去,我一定親手整死他們!親手!”
“你說,小毛還活著嗎?”宏嚼著樹枝,抬頭沖小思問道。
“……!”小思沒有吭聲,彎腰看著老杜說道:“但願能碰見人!”
……
黃昏下,大地金黃,樹木隨風而擺,幾臺車停在路邊,靜靜等候。
“啪!”
林軍伸手與大勳握了一下,隨即說道:“我能把你送出去,已經是盡我做大的努力了。至於去哪兒,我無能為力!”
“我明白!”大勳點了點頭,沉吟半晌說道:“只要能不走,那誰都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在外面,在哪兒,對我們來說都沒啥區別!”
“穩定了,給我來個信!路上,槍不在手裡,財別外露。”林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