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日上三竿,且又知道慕容文煜已經起來了,週一秀是斷不會來敲門的。
“顏姐,出村鞭炮已經響過了,要不了多久新娘就應該到了。”週一秀在門口喊著,村裡的婚宴一般都是在十點就開始了,村裡沒什麼娛樂,因此,但凡哪家娶媳婦嫁女兒,全村老幼都會去看熱鬧。
“好的,秀,等我下,我馬上就好。”簡惜顏應著。
因著週一秀的“阻撓”,慕容文煜自然不好再繼續他的煽情大計,只好在簡惜顏的唇上狠狠的吸了一下,看著被慕容文煜欺淩的脖頸,簡惜顏只好尋了一條紗巾纏於頸間。
簡惜顏發現,不管是將軍爺還是老闆爺,都有這種癖好,天冷還好說,可這天氣一熱,就有點難辦,為此她總是提醒慕容文煜嘴下留情,但慕容文煜卻恬不知恥的說:別人看就看了,我們又不是偷情。
好吧,跟他不在一個段位,於是乎,就算是大熱的天,簡惜顏也只能把脖子捂住,慧慧笑她,她卻趾高氣揚的說,為了防曬。
等簡惜顏穿戴好,迎親的車隊已經開到了路口,車隊不能進村,進村的新媳婦是要坐花轎的,四人抬的大紅花轎早已經停放在那裡,看著就一團喜氣。
新娘子在喜婆的攙扶下,腳底踩著紅毯,坐上大紅的花轎,然後一路吹吹打打進了村子,新郎則跟在轎子旁,新郎是個帥氣的小夥子,就是靦腆了些。
簡惜顏總覺得自己的性格很怪異,她偏愛繁華都市,但對這種傳統的東西又喜歡的不成,看著花花綠綠的民族風,就忘乎所以,但又對精美的婚紗愛不釋手。
在南疆國她也是做過轎的,但因為是逼嫁,感覺並不怎麼的好,顛來顛去的,胃都跟著抗議,可今天看著一身紅裝的新媳婦坐進轎子裡,她竟然羨慕不已。
昨天雖然在臺上和慕容文煜拜了堂,但那並非真正意義的成親,原來,她還是很在意一場婚禮的。
一旁的慕容文煜悄然的握住簡惜顏的手,並在她的掌心裡不停的畫著,她不知道他畫的是什麼,但她能夠感受到他歉意的心。
慕容文煜故意拖著簡惜顏走在隊伍的後面,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花轎的時候,慕容文煜文煜俯身過來,在簡惜顏的臉上落下溫柔的一吻。
“煜,你剛剛在我手心裡畫的是什麼?”簡惜顏歪頭看著慕容文煜,現在的他越來越懂風情了。
“傻瓜,體會不出那字,也該體會出我的心吧。”說罷,慕容文煜用唇語吐出三個字:我愛你。
我愛你。原來他一直不停的在自己的掌心裡寫的是我愛你,簡惜顏知道他是看出了自己的羨慕,也體會到了自己的遺憾,才會在那個時候,不停的在她的掌心裡畫這三個字的吧。
“煜......”簡惜顏痴痴地望著慕容文煜,親愛的,我也愛你,沒有婚禮又如何,我有你就足夠了,原諒我剛剛的羨慕,也原諒我剛剛的失落。
“走啦,等下人家的儀式就結束了。”慕容文煜笑著點點簡惜顏的鼻子,然後指了指已經甩了他們一大截的迎親隊伍。
柔柔,相信我,一定會給你一場想要的婚禮。
煜,我相信,婚禮我可以不要,只求你可以陪在我身邊,我不喜歡思念的滋味。
心中存了美好,但很多事卻不能遂願,對於普通人來說的長相廝守,但到了慕容文煜和簡惜顏這裡便有了難度,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出行,不久的不久,留給簡惜顏的便只是回憶和思念。
簡惜顏那麼的不喜歡思念的味道,可當慕容文煜離開她的時候,她卻慶幸,他還在,她還可以思念,倘若連思念都不能了,那該是多麼痛苦的事。
跟隨著隊伍一起來到新郎的家,轎子穩穩的落下,在總務的高喊下,新郎用纏了紅布的竹棍兒挑開轎簾兒,然後道:“老婆,下轎了”。
新娘將手放到新郎的掌心,緩緩出轎,新娘下轎的第一件事便是踩火盆,聽週一秀說,是紅紅火火的意思,都是為了討一些好彩頭。
新娘進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給公婆奉茶,新郎的父母早已經盛裝坐好,農村娶一房媳婦不容易,因此新郎的父母面色是莊重的。
在農村,奉茶是要行跪拜之禮的,隨著新思想的引入,現在很多年輕的媳婦已經不跪了,於是便由新郎代跪。
拜完公婆,便是家裡的親戚,舅舅嬸嬸,七大姑八大姨什麼的,一個都不能落下,倘若家裡親戚多,這個儀式要持續很久,而新郎怕是要一跪不起了,簡惜顏都懷疑新郎的膝蓋是否受得了。
看著新人舉行儀式,簡惜顏又不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在南疆國的婚禮,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完全的稀裡糊塗,怎麼就不能認真一點呢,如此也有個回憶不是,如此想著,簡惜顏恨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