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打退堂鼓,我是替我二哥打退堂鼓。”
“我們出行與他何關?”
“呀,這你都沒想到啊!你老在外面奔波,他擔心你的安危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不是耽誤了他的婚姻大事?”
“別在我面前提‘婚姻’兩個字,”元英半嗔半怒地說,“我都煩死了!”
“嗬,有那麼煩嗎?我咋就不相信?”史長風故意氣蘇碧菡,“腳步走得太快的時候,就要停下來歇歇,無論何人報仇都不會耽誤正常生活的。哪像你,風風火火,好像一日找不到吳階就一日不好好過日子似的!”
史長風的話正好說到元英的痛處,她知道,她的復仇之路是一條荊棘之路,吳階就像泥鰍魚似的鑽進人海就像鑽進了大海一樣,無影無蹤。偌大的國家廣闊的區域,她得找多長時間才能找到?有可能花費畢生精力都找不到吳階。她的前景是渺茫的,是看不到希望的。而在她的骨髓裡又裝滿了“復仇”兩個字,這是她與別人的不同之處,也是與別的女子的不同之處。她不能隨隨便便嫁人,她要隨時隨地的履行復仇之責。
“你說得不錯,我就一直安不下心來過日子。我的心老是在懸著,總是覺得有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上。”
“那咋辦?我也幫不上忙,我若有能力幫你將石頭搬掉該多好?”
“有你奉陪我就足矣,我不想奢求什麼。我也沒辦法,誰讓老天讓我帶著使命來到人世的。”
“我們也別想那些煩心事啦,一會兒我們點幾個好菜,再喝一點酒,放鬆放鬆。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們就是遊山玩水的。”
“哎,說得好,我們得借酒澆愁。”
“我一尋思你就能同意,只有在愁悶中的人才喜歡喝點小酒。”
“你願意的事,我基本都願意。這麼長時間了,我們疲此都很瞭解了。”
“與男人長期打交道,不變成半個男人不太可能。”
“哼,其實本質上我就是男的。你看我什麼時候唯唯喏喏,嬌裡嬌氣?”
“也就是說,讓你喝酒你就樂了?”
“哈,”元英很感嘆,“不樂,還有別的樂事嗎?”
“是啊,還有什麼值得一樂呢?”
路途中的疲勞與煩惱在閒聊中得以驅散,不知不覺到了吃飯的時候。
元英喊沈家父女到前堂吃飯,發現沈忠源已經睡著了。“叫醒嗎?”她問沈秋荷。
沈秋荷點了點頭,道“叫醒!睡了好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