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宿山的另一側,有一個非法開採礦產的基地,每年有無數被販賣的勞動力被丟進大山裡幹著永不見天日的開採工作。
童工,智障兒童,拐賣人口,多不勝數。
那個少年,一看就是逃出來的人。
但有什麼用呢,早晚會被那些黑心商的打手找回去,跑不了又是一頓毒打和折磨,這些年因逃跑被打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人心的冷漠,在這一秒像利刃般直插在他們年少的心頭。
硯時柒十歲這一年,還不懂什麼叫人情冷暖。
她拉著少年跑了很遠的距離,終於在偏於村落的一家民房門口,看到一個老人家坐在門口抽旱菸。
她想過去求救,手心卻被身後的少年狠狠攥住,制止了她的動作。
少年說:“別去,他們是一夥的。”
硯時柒喘著粗氣,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名慈眉抽菸的老人。
沒有理由,她選擇相信少年。
“我們去那邊!”
到底他們年紀小,奔跑的速度根本比不過成年人。
身後的叫罵聲再次靠近,硯時柒渾身發抖,慌不擇路的拉著他跑向了村莊外圍。
她記得,大巴車停在那邊,也許司機還在,也許還可以求救。
身後的少年因奔跑而扯痛了身上的傷口,血跡再次印染了他的襯衫。
可他咬牙堅持,一聲不吭。
他想,這次大概是他能否逃脫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隨著前方的大巴車映入眼簾,硯時柒一邊跑一邊想回頭和少年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