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連忙播放了一分鐘後,深沉的海底中,昏暗的光線裡亮起了點點光芒。片刻後,這些光芒漸漸壯大,海水急湧起來。成群結隊的深海魚群拼命往上游,向著海面游去,它們彷彿在躲避著什麼,魚群速度極快,轉眼已經脫離了深海那昏暗的空間。
就在這時,從那片黑暗裡,什麼東西鑽了出來。接著海水倒灌,連帶大片的海魚也被捲了過去。任由這些海魚拼命地擺動尾巴,也掙不開那股無形的吸力,最終連同大量的海水一同灌進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彷彿有一個無底深淵,無聲無息地吞噬了大量生命。
大群的海魚消失之後,一個深淵巨口從黑暗中冒了出來。
這是頭前所末見的海中生物,它體若長蛇,卻呈節狀。每一節的身體兩側均有一顆碩大的眼珠,節狀的身體上均長著短而粗的蟲足。
那些看上去有些可笑的短足在海水中划動著,帶起串串水泡,便推動著這頭龐然大物朝著海面游去。
如果林祀在這裡,便會認出,此物正是當初棲息在神秘島深處的原生種,混沌!
遊動之際,混沌巨頭甩動了下,一根螺旋狀的稜刺從額前冒了出來。接著根根稜刺,不斷從光滑的身體表面長了出來,轉瞬間,混沌像是一艘升起了桅杆的巨船。只是這些桅杆之上,沒有船帆而已。
明顯有了進化跡象的巨蟲,張嘴發出一聲深遠悠長的鳴叫,剎那間數以公里計的海域裡,無數海中生物拼命往外圍游去,遠遠地離開這頭海中頂級獵殺者。
海面像煮沸的開水般,一個個巨大的水泡在海面上浮起、裂開,如是反覆。本來還算平靜的海面,漸漸湧起波浪。起初只是一個個小小的浪頭,十幾秒後,一個海浪拍在軍艦上,軍艦便會晃動不已。
一艘艘軍艦開始隨著海浪上下起伏,只有那個將軍所在的軍艦,像釘進了海中一般。任由海浪再急再高,也無法晃動一分。將軍雙手交錯於胸口,目光平靜地盯著遠處的海面,喃喃地說道:“來吧,混沌,這次看你往哪跑。”
在將軍身後,一個觀測雷達計程車兵急忙道:“將軍,它來了!”
剛說完,海面就炸起龐大一股的水柱。以噸計的海水連同無數游魚一同衝上了天空,然後海水和魚才從天空劈里啪啦地往下掉,那些倒黴的魚兒落到海中時,已經被強烈的衝擊撞死撞昏過去。一時間,海面上到處都是魚屍。
混沌從海里冒出了巨頭,光是一個腦袋,便如同一座海島般巨大。那無形的壓迫感,讓軍艦上計程車兵忘記了呼吸。看著混沌額頭上龐大那道的螺旋稜刺,此物的根部足有油桶大小。而在將軍的記憶裡,上次和混沌遭遇,這頭原生種尚未有這樣的武裝。
“進化了啊。”將軍低嘆,然後大聲道:“全體炮擊,覆蓋轟炸!”
命令很快得到了實行,十幾艘軍艦,把所有炮臺的炮口朝對準了混沌,然後萬炮齊鳴。頓時,海面上空響起了震耳欲聾的炮響。炮彈橫空,落到混沌的大頭和周圍的海面上,炸起無數火球的同時,也轟得海面噴起根根水柱。
炮擊之外,兩艘導彈驅逐艦把彈倉全開,一枚枚導彈拖動著焰尾橫過海面,劃出條條再明顯不過的拋物線落在混沌所在海面上,製造了一波接一波的驚天爆炸。
橘黃色的火焰怒吼咆哮,衝擊波吹得將軍的熊皮長衣幾乎飛上半空,如果不是將軍一手捉住的話。被火光照亮的海面,猶如海底火山噴發後的光景,本來碧藍的海面徹底被映紅,彷彿其下有岩漿滾滾流淌。
熱浪翻湧,火海深處,傳來混沌的怒吼。
然後,海面起風了!
狂風豫生!
本來陽光燦爛的天空,就這麼突然變得暗淡了起來。抬起頭,一片陰影擋住了陽光,彷彿一團從遠天飄來的烏雲。
這巨鳥體型之大,幾若一艘航母。背生六翼,六翼極展,幾乎要遮掉小半邊海面。海面之上,那十幾艘軍艦全置身於巨鵬的陰影之下。
巨鵬身上,胸口與其背皆有湛藍色的晶石嵌於其中,周圍一圈金色紋路以輻射狀擴散出去,金紋沒入羽毛之中,在千羽之間若隱若現。它居高臨下,鳥瞰海面,視線穿透了火焰,落在了混沌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