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一直在跑。
王勃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腳下重複的路,身邊重複的風景,讓這場長跑顯得更加漫長。
在這場似乎沒有盡頭的長跑中,突然摔了一跤,摔飛了出去,一直在飛,猝不及防又開始下墜。
下墜。
一直下墜。
沒有風灌入耳朵,只有寂靜,一直下墜,掉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
人掉入了深淵,世界也好像一起跟著下墜。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王勃不知道睡醒了多少次。
終於到底了。
深淵的底部是一棵樹,一顆怪異的樹。
王勃的身體掉下了樹頂,被樹頂貫穿。
樹很高,很直。
被貫穿的身體沿著樹幹一直往下滑,滑到了樹底,樹幹被鮮血染紅。
王勃睜著眼睛,感覺不到痛,一點都不痛。
他看到被染上了鮮血的樹慢慢開始燃燒,燃燒了起來。
從最頂部開始,一直燒到了樹根,連帶著他的身體也燒了起來。
一切燒為灰燼……
“啊!”
在一切化為灰燼的時候,王勃感覺到了痛,掙坐了起來,呼吸急促,眼神驚恐。
“哥!”
用濕毛巾給王勃擦身體的王瑤被王勃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嚇得坐在了地上,恍惚之間,眼中迸出驚喜之色,踉蹌的站起來朝著門外跑去,頭卻依舊往後看著王勃,嘴裡叫嚷著:“媽,哥醒了!媽,快來!”
咣當,撞在門上,尤不自知,又笑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