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了所有彭州人的願望,這場雪紛紛揚揚,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準備前往腫瘤醫院參加全院大會的朱小君被這雪景給震撼到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小學時代的作文:整個世界都是潔白的一片,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靠!潔白個毛啊,等他媽雪化了,所有的被掩蓋了的骯髒只會更加骯髒!”朱小君感慨了一句。
這種情況下,坐車可能還沒有走路快,再說,想打輛車也是件超難的事情,朱小君幹脆選擇了步行。
路上,美滋滋地喝了碗滾熱的辣湯沖蛋,又吃了一籠牛肉蒸餃,九時不到,便趕到了腫瘤醫院。
一進醫院,朱小君忍不住就想笑。
為了烘托全院大會的氣氛,吳東城煞費苦心的佈置了一番,然而一場雪下完,所有的佈置,都成了半吊子貨——喜慶不是喜慶,莊嚴不是莊嚴。
醫院的員工雖然不少,但這個時間點卻都忙著,所以,後勤部門能調動起來參與到清理積雪工作的,便只有為數不多的十來位護工。
在美國的醫院,醫生,護士,護工,三種不同的職業,雖然待遇水平不一樣,但是在醫療地位上卻是不相上下,但是在咱們這個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諸多病人,尤其是農村來的那些病人面前,護工往往會高昂著透露,面對病人的詢問總是愛理不理,但是,在醫生和護士面前,護工卻明顯矮了一截,他們會對醫生護士唯唯諾諾,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惱了醫生護士而砸了自己的飯碗。
朱小君溜達進了醫院,一時間沒碰到什麼熟人,那十幾名負責清理積雪的護工也不認識他,於是在朱小君經過的時候,繼續著她們的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新聞交流。
“你們聽說了嗎?咱們醫院的新老闆原來就是從咱們醫院出去的呀!”
“我也聽說了,就是咱們醫院普外科的醫生,姓朱!”
“你們知道嗎,這個朱醫生啊,很厲害的哦,人家當初做醫生的時候,救了省裡一個高官的媽媽,要不然,那能有今天啊?”
“我還聽說了,這個朱醫生啊,原來是個混黑道的呢,咱們彭州吶,好多混黑道的都怕他!”
“可不是嘛,要真是個正兒八經的生意人,哪有一年就賺了那麼多錢的?一定是官商勾結……”
朱小君聽了,只能苦笑。
正想轉身離去,卻感覺褲兜裡猛然一震,手機來電話了。
是吳東城打來的電話。
“小君啊,下樓吧,我到你家樓下了?”
“到我家樓下?幹嘛,我都已經到醫院了呀!”
“不是說好了嘛,我早晨去接你……”
“靠,左晚一喝酒,把這事給整忘了,要不我趕緊回去?”
“呵呵,你是真能有閑心開玩笑,那行吧,你先到我辦公室暖和著,咱們十點鐘才開始呢,現在還有一個小時哩!”
剛掛了電話,三個小護士披著羽絨衣從朱小君的面前路過,其中一個在經過了之後,居然不斷地轉頭來看朱小君。
然後,朱小君就聽到了那三個姑娘的一番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