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轉身,走到褚玉書的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他兩能聽到的聲音說:“當年,我問褚綏,殺不殺你,他說留。”
“我以為你會是他的骨肉,可他和我說留著你,是為了讓他不會忘記背叛的感覺。”
顧卿煙說完話,褚玉書一口鮮血湧了出來,顧卿煙冷冷一笑,準備離去。
忽聽得人群中一聲大喊,轉頭便見唐寬也不知哪來的猛勁,掄著一斧頭就朝顧卿煙衝過來,寒巖以最快的速度飛身而起,一腳踢向了唐寬,與其同時顧卿煙飛身前來蓄力於五爪之上,一掌扣住了唐寬的臉。
血從唐寬的臉上流出,疼的他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顧卿煙死死抓著他的面龐,手指化作利器扣進了他的面板。
血滲出,也染紅了顧卿煙的手,唐寬驚恐的雙眼對上顧卿煙的眼神,就好像看見了閻王已經派小鬼來向他索命。
宗越嘆了口氣,遮住依依雙眼的手沒有放開,轉過她的身子,吩咐依依:“去幫四姑娘準備一盆水,把這個放在裡面。”
掏出隨身攜帶的小瓶子給了依依,依依點頭,下去。
胥少霖讓東籬上前,摁住了唐寬,百里墨去檢視褚玉書的情況,西決已經解決好了褚玉書的侍衛,這下也給扔到這來了。
北溟趕到顧卿煙身邊,寒巖已經把顧卿煙的手從唐寬臉上拿了下來,接過北溟遞過來的手巾,先幫顧卿煙擦手。
這突發的情況讓人措手不及,但也讓在場的人看見了桃花澗這幾個人的配合,金老闆聞訊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就看見胥少霖腳下疼得打滾的唐寬,嚇得哆哆嗦嗦的抱拳拱手,讓胥少霖開恩。
如今圍觀的人眾多,若要在此料理此事,未免讓金門山莊難堪,胥少霖也不是個不通人情的人。
“金老闆先帶他回去,咱們正堂裡說。”
那金老闆現在是胥少霖說什麼是什麼,招呼上幾個人,架著唐寬,先離了後山。
顧卿煙從寒巖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回,讓北溟把劍還給了寒巖,把手藏於袖中,說道:“別碰,不乾淨。”
寒巖幫顧卿煙捋了捋因打鬥有些散的頭髮:“無妨。”
百里墨走到顧卿煙身邊,朝她點了點頭,褚玉書已經斷氣,死前沒閉上眼,心有不甘。
顧卿煙眨了眨眼,找胥少霖去了:“唐寬隨大哥處置吧。”
說完這一行人離了後山,往正堂去。西決昨夜間已經飛鴿傳信給蒼山派,想來那些人也該在來收屍的路上了。
把屍體往山莊內搬也不是個辦法,好在先前已經打聽了不遠處有個沒人住的破舊茅屋,就先擱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