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卿煙眨眨眼,目光投向了一旁的百里墨,百里墨回了個眼神攔了回去問:“北溟和你身邊的幽靈衛呢?”
顧卿煙暗道不好,她出事這幾人都不知,不被百里墨罰才怪,遂為他們開脫:“我沒讓他們跟著。這裡是清修之地,他們也不能總出現。”
“暫且接受你的說法。”百里墨道,這回顧卿煙也是自己挑釁在前,受點傷也無所謂。
宗越見顧卿煙傷口上的毒還沒蔓延,放心了些,顧卿煙傷的只是表皮,毒素沒滲入,只是要幫顧卿煙弄出餘毒,還得放點血:“丫頭,你忍著點痛,我要把你的血清一些出來。”
說著拿出一小刀,顧卿煙也是正常人,一想一會兒的痛不禁縮了一下,寒巖見狀,坐到顧卿煙身邊,隔著袖子握住她一邊的手,與她對視了一眼,顧卿煙擺了擺身子,閉上眼等著,宗越回過身來,正好看見寒巖寵溺的看著顧卿煙,寒巖感受到宗越和百里墨投來的目光,輕咳了咳,假裝看向別處。
不注意間顧卿煙悶哼一聲,宗越順著顧卿煙原本的傷口,劃了一道,傷口不深,剛好能滲出血,宗越用力一捏,便見深色的血順著流了下來,拿了個器皿接著,顧卿煙說是要把這個留著喂她自己那隻蠱蟲,帶了毒的她的血,還能利用上倒也不錯。
毒血清乾淨了,宗越給顧卿煙敷上藥,素心送來新的外披,幾個大男人出去了。
“主子,方才少莊主可是實打實心疼你呢。”素心一邊幫顧卿煙整理衣裙一邊說。
顧卿煙方才注意力全在不要怕疼上了,對寒巖的心情稍縱即逝,現在素心提起,倒是讓顧卿煙回憶了一下,不覺臉紅,素心在一旁打趣,二人淺笑。
換了衣裳素心扶著顧卿煙出來,宗越上前說:“我讓南柯去買藥了,一會兒煎了藥給你送過去。”顧卿煙點點頭,看向宗越身後的寒巖,衝他一笑,似乎在告訴他讓他放心。素心扶著顧卿煙回了廂房,將那一同帶過來的血遞給了顧卿煙,顧卿煙從手邊取出裝著蠱蟲的盒子,將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滴了下去,邊滴邊喃喃自語:“你說,我該怎麼養你,才能讓你比今天傷我那蠱蟲還要厲害。”
說完,顧卿煙蓋上了錦盒,那盒裡的蠱蟲,聞到了血的味道,正伸開觸角,一點點將血吸入,它已經慢慢不只是個蟲卵了,沒有在人體裡,它也活了下來,只是時間長了點。
說起另一邊,付衝見西決回來了,還以為百里墨他們這一趟結束了。一問方知西決只是先回來查東西的,便也沒說什麼。
“付總管,近來可有什麼事情?”西決問,邊說著邊把謄抄了的名單給付衝。
付衝結果名單,掃眼看了看,說:“最近倒是有人開始打聽桃花澗了。”
那日百里墨他們走後不久,就有一撥人喬裝進了雨花樓,像尋常客人一般點了酒菜,可眼神卻在四處張望。
堂中小廝算是個有眼力見的,朝鄰桌同伴使了個眼色,便見那邊小廝拎個茶壺上前,就要給這桌客人斟茶,那身子正好擋住這幾人看的方向:“幾位爺還需要什麼您儘管說?”到完茶,那小廝說完便退下了。
之後那幾人收了目光,草草吃了幾口飯菜,就離去了,付衝叫人跟上,中途,卻將人跟丟了。
“後來還有來過嗎?”西決問。
付衝搖頭,自那天后,那幾人倒是沒有再來,可週遭卻不時聽見有人打聽桃花澗會不會去碧落宮的事。
付衝也讓那天在大堂的兩個小廝過來了:“西決公子。”
“嗯,你們說說那幾人都有什麼特徵?”西決問那兩小廝。
兩個小廝回憶著,那幾人表面看上去與常人無異,都穿著靴子,靴子內腿間隱約能覺得藏著武器,至於是什麼他們不好判斷,出了雨花樓,他們往東而去,那邊有兩家客棧,但在路上,那幾人顯然發現了他們,繞了小道,甩開了他們。
這二人說完,付衝補充道:“我派人留意了各城門,這幾日沒見類似的人進出。”那些人或許還在雲墨城中。
他們逗留數日,究竟為何?西決在想,付衝似乎想到什麼,說道:“他們打聽桃花澗,或許是想知道幾位主子的位置。”
於桃花澗而言,胥少霖他們四人的行蹤只有自己人知道,一來是幾人不想招惹別的麻煩,而來,主要是為了保護顧卿煙。畢竟她的雙重身份並不是什麼秘密,那麼也只能從行蹤上上一層安全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