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兒不解,問蘇探雪:“小姐,你笑什麼?”
蘇探雪是今天第二個戳果兒腦袋的人了:“我笑你呀,算了,你不明白也好,畢竟你的嘴,沒素心那麼嚴實。”
“啊?”這一回,是果兒無辜都傻不愣登的模樣逗笑了蘇探雪。
寒巖這邊剛回依山居換了衣服,就聽說胥少霖來訪,忙把人請進了屋,胥少霖問了顧卿煙昨夜的情況,寒巖也都如實說了一遍。
“沒什麼事就好。”胥少霖道,“還有,謝謝你。”
寒巖拍了拍胥少霖:“不用跟我客氣。”
“我想,這些天,你在煙兒身邊比我們在她身邊管用。”胥少霖說道。
他清楚的知道他們對於顧卿煙而言,是親人,親人是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相互牽掛相互為彼此著想的人。
而寒巖不同,或許顧卿煙現在還並不能反應過來,但從顧卿煙種種跡象表明,寒巖是她會去依賴並永久信任的人。
胥少霖不知道寒巖究竟是怎麼想的,所以今天他走了這一趟:“你知道,在桃花澗,我們從不講那些虛禮,所以,我想知道,對煙兒的種種,你是出於什麼心態?什麼感情?”
寒巖輕輕一笑,沒有一絲慌張:“以前我一直覺得顧卿煙在你們的保護下是個任性、長不大的臭丫頭,後來我見過她和奶奶聊天時的單純模樣,見過她和你們撒嬌的模樣,見過她滿身滿手是血眼神凌厲的模樣,也見了她所有防備卸下後脆弱敏感的模樣。”
顧卿煙太多面了,以至於寒巖曾經一直在想真正的顧卿煙是什麼樣子的,昨日,他想明白了,他所見的每一個顧卿煙都是真正的顧卿煙,有的人的多面在心裡,有的人的在表面,而顧卿煙的多面是融進了骨子裡的切換自如。
胥少霖沒有打斷寒巖,聽他繼續說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也開始像你們一樣,想著無條件的去關注她保護她,這是種什麼樣的情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比誰都不希望她再受傷,就算受傷,我希望陪著她的是我,而不是旁人。”
就像這回試煉,他羨慕北溟能和顧卿煙並肩完成任務,他甚至嫉妒北溟和顧卿煙在幽霧臺上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那種默契,當他聽見北溟和石門中人一眾男子喊顧卿煙“我家主子”的時候,他會心裡發酸。
來桃花澗的這一回,終究是讓他明白了,在那些年平平淡淡的相處中,顧卿煙的個性把她這個人深深埋進了自己心中。
“這個桃花澗,我怕是走不出去了。”寒巖說。
他說這話的時候,胥少霖看著他,彷彿在他眼裡看見了星光。
胥少霖站起來身,說道:“如此我也知道要是我谷中人傳出‘四姑娘和寒少莊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種話時,我該怎麼說了。”
“有勞了。”
“但僅僅只是這幾天!”胥少霖還是覺得不能這麼快就把顧卿煙交出去,轉念一想寒巖這是明晰了,顧卿煙的反射弧還在天邊呢,不禁說道:“這丫頭在有的事上要麼缺根筋,要麼會膽小的自我假裝看不見不知道。看你造化了。”
寒巖本來覺得和胥少霖一聊,自己心裡也暢通了,可一聽這後面的一句,只剩乾笑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