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知道石門混進了別人的時候還不能確定究竟是誰,有多少人,目的何在,所以只能私下先自己探查。”
“從外面回來大哥他們就一直忙著盤點的事,我這裡不確定的東西要是直接就告訴了他們,他們定會分一份心。”
顧卿煙也是不想胥少霖他們太累,而且她自己能搞定的事也不能總靠別人。
“那後來呢?”寒巖問。
顧卿煙玩著手指回答:“後來慢慢查出個一二三來了,發現事關浮荼和朝廷,我不願讓大哥他們太乾預其中,就怕萬一他們受了牽連。”
“你想,比起我,司徒浩陽做事也算得上是縝密的人,他是哪根筋不對冒著這麼大風險指使不歸城的人進入石門,所以這其中要麼是他手底下有人私自行動,要麼就是不歸城真的把手伸到了這來。”
寒巖就這麼聽著顧卿煙講著:“嗯,這事真複雜。”
顧卿煙聽出他語氣中的戲弄,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反正他們想混入進宮的暗衛裡,這事我就得保證不行。”
“但裕王那你不也沒說嗎?”寒巖今日看裕王的表情和胥少霖他們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證明他們這些人都被顧卿煙蒙在了鼓裡。
“可我讓他把葉瑾梁帶來了。不管司徒浩陽那出於什麼心理,這些人進了石門就沒有傳出過信,所以外面也不知道他們進展如何,我不可能派人主動傳信給司徒浩陽,所以就需要有一個見證我怎麼懲罰這些入侵者的,然後加用他自大自信的說辭傳出訊息去,就算司徒浩陽重心不在這些人身上,能膈應到他也是好的。”
“還有一點,就像我剛才說的,這事終究關係到朝廷,我石門管理不當也是事實,裕王雖說與我有血緣關係,但那個地方,那些人,我始終猜不透他們有幾分真心幾分猜忌。我能與這江湖所有人為敵無人奈我何,但我不能與他們為敵,所以我害怕他們疑心桃花澗,疑心大哥他們。”
所以顧卿煙只能擅作主張,將這些攬到自己身上。
“你看,這才是真正複雜的事吧。”顧卿煙苦笑一聲,看著寒巖。
寒巖摸了摸顧卿煙的頭:“顧卿煙,真有你的。”這份心,真不知叫人誇她還是說她傻。
“也真因為如此,所以我希望他能早早結束。”
寒巖終於還是把這個女孩擁入懷中,他的動作很輕,儘量的不碰到顧卿煙的背上的傷,顧卿煙乾脆也把頭埋進了寒巖的肩膀,這些話,她也沒法對胥少霖宗越和百里墨他們三人講,還好,寒巖懂她。
心中壓抑許久的淚,就在這個懷抱裡滴落了下來。
顧卿煙不知道的是,她的這番話終究還是被胥少霖他們三人聽了去了。
這三人都派了自己手下的暗衛留在院中,顧卿煙一醒,他們就得到了訊息,三人前後腳來了淨心院卻聽見屋裡說體己話的聲音,故而一開始沒打擾,後來又給寒巖留了二人時光,本想等間隙進去瞧瞧,誰知便聽見了這一番話。
最後還是沒有進裡間,叮囑了素心不要說他們來過,三人便都走了。
顧卿煙趴在寒巖的肩頭哭累了,就睡著了,寒巖重新讓她躺回了床上,本想離開,但實在放心不下,和素心說了聲,讓她去休息,自己打算整夜陪著顧卿煙了。
素心聽罷去櫃子裡取了後毯子給寒巖備著,再看了看顧卿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