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會兒我去鏡湖的時候,你先不用跟著,你換了衣裳去打探那幾個女弟子的事,探的差不多了,你就回來熬藥再給我送過去。”
顧卿煙吩咐著。
素心捋了捋思路,大致明白了顧卿煙的想法,合著這是要比誰身子弱啊?
但也沒招,素心向來知道顧卿煙是個鬼主意多的人,她要幹什麼怎麼幹達到什麼目的她自己門清,而作為她手下人的他們,照著吩咐去做就行了。
於是素心應下了,先放下了藥包,說是去給顧卿煙端早飯去,顧卿煙點點頭,雖說早起了沒什麼食慾,但還是得墊吧幾口的。
這一早巧的是柏嬌月也並沒有一大早就去,早早起了便是在房中寫字畫畫,芙兒不知柏嬌月這是有什麼用意,一直不敢問,在一旁伺候著,滿腹疑惑都快要寫在臉上了。
柏嬌月最後一筆落款落下,看向芙兒:“怎麼了?有什麼就說吧。”
她說話還是那麼輕柔,或許是今日心情好,不難聽出語氣裡還有幾分笑意。
芙兒替柏嬌月收起這一幅字,那上面寫的是詩經《風雨》。
“風雨悽悽,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邊收,芙兒便也說道:“小姐明明已經早起,為何不直接去鏡湖呢?”
柏嬌月柔柔淺笑:“你沒聽巧英說嗎?葳蕤軒裡的那位姑娘可也還沒去呢。”
“那這樣小姐豈不是有機會和寒少莊主獨處嗎?”芙兒道。
柏嬌月搖搖頭,芙兒這小丫頭還小,自是不懂這其中的一些道理,問她:“芙兒,你覺得我如何?”
芙兒不明所以,眨了眨眼請,很真誠的說:“小姐定然是溫柔大方的呀,不僅琴棋書畫精通,還能做一手好菜,是芙兒心中最棒的小姐。”
柏嬌月輕笑,她信芙兒與她說的這些,因為芙兒的眼神表達了一切。
“那,那位姑娘又如何呢?”
芙兒想了想,沒了剛才的果斷,說道:“論長相,自然是不及小姐你的,論性格嘛,也沒小姐溫柔,不過她說話總是會讓芙兒覺得感到有一點點的害怕。”
“害怕?”
“嗯。”芙兒點點頭,回想起在昨日宴席上顧卿煙輾轉的那幾句話,雖然聽著沒什麼問題,可總讓她覺得頭皮發麻,那種像是不得不聽從或者是不得不認可她的話的感覺,芙兒不是很自在。
柏嬌月笑了笑,她明白了芙兒想要表達的意思,那是一種氣場,讓人不敢忽視,不敢僭越和違背的氣場,這一點確實是她所沒有的。
可拋開這個,就像芙兒說的一樣,從面上看,自己能勝過那個姑娘的地方太多了,可即便如此,寒巖的眼裡從來都不會再多出一個人來。
她沒有把握在自己單獨出現的時候,寒巖會多瞧她一眼,與其因此令自己尷尬,她倒覺得不如就和那個姑娘一起出現,讓寒巖不得不注意到她。
況且兩個人在一塊,有對比,才能有所傷害不是嗎?她雖無法用武功與之一較高下,可她自信於自己的溫柔大方和大家閨秀的溫婉氣質。
“對了芙兒,廚房那邊都叮囑好了嗎?”柏嬌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