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時,柏舒和玉真掌門前後腳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眾桑娥派的女弟子。
“柏舒公子、玉真掌門,給個交代吧。”寒巖強壓著怒火,但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現在的寒巖就跟隨時要戰鬥的獅子一樣一樣的。
反觀他身旁的顧卿煙,誰還能知道就在寒巖進來前,這女子還如毒蛇一般死纏這絮偌不放,現在一幅“我有靠山”的樣子,抱著手看著對面的眾人。
柏舒真的是覺得自己最近點背到家了,前腳寒巖剛警告過他們,後腳葳蕤軒就出了這事情,看了看地上大咧咧躺著的蠍子,又看了看被綁著的到現在臉色煞白沒緩過勁來的女子,最後看向了玉真掌門。
玉真掌門年長眾人幾歲,見了這幅場景倒也還能穩得住氣,說道:“不知姑娘可否說一說事情原委?”
還好,玉真掌門一上來沒有直接為自己的弟子開脫。
顧卿煙一笑,也很平穩的說道:“我和南宮夫人送了柏小姐回屋後就打算再來葳蕤軒說說話,還沒進屋,就感覺屋內有人。”
說著,顧卿煙看了一眼絮偌,不用說眾人也都能知道屋裡那人是誰了。
“那姑娘是和她發生了打鬥又把她綁在這裡?”玉真掌門又問。
顧卿煙依然答:“是,我身邊丫鬟和南宮夫人都不會武功,未免萬一,只能綁起來,否則我怎麼放心去找這些東西呢?”
顧卿煙反問,又似乎話語中帶了點暗示,玉真能聽懂,朝南宮淵看了看,微微點頭算是暫時先表達歉意。
“這是?”玉真還問顧卿煙。
顧卿煙取下頭上另一根簪子,蹲下身,紮了一隻蠍子在眾人面前晃了晃:“都是江湖中人,該明白,一隻蠍子毒性不強,真是我不慎中毒,也不至於丟了性命,況且藏劍門背靠山野,一隻半隻蠍子跑進房間也也倒情有可原。”
說到這裡,顧卿煙故意停了停,好好的看著玉真掌門,似乎在告訴她,“你想說什麼推辭,我明白”。
然後話鋒一轉,顧卿煙又道:“但是,這麼多隻蠍子還都只在床上發現,我不得不懷疑有人蓄意陷害。還有!”
見玉真掌門又要開口,顧卿煙冷下了聲音:“這東西應該不會是這位絮偌姑娘隨身帶著過來的,否則的話,桑娥派各同門可就危險了。”
玉真一開始以為顧卿煙會一口咬定絮偌,沒想到顧卿煙竟是話題一轉,來了一招動搖人心,別說,聽顧卿煙這麼一說,幾個桑娥派的女弟子彷彿覺得渾身不對勁的有所小動作。
玉真餘光看了她們幾眼,那幾個女弟子這才低著頭安靜下來。
“所以,姑娘也無法確定就是我桑娥派的弟子放的蠍子嘍?”玉真找了一個缺口問顧卿煙。
顧卿煙一挑眉,搖搖頭:“掌門莫要自信,知道我為什麼還沒進屋就能查覺有人在我屋裡嗎?”
眾人不明白,顧卿煙一笑。
“早前我的丫鬟給我煮了藥,屋裡盡是藥味,她便放了些香丸,又開了窗透氣,蠍子是活物又有毒,要經手的人大多也怕這蠍子扎到自己吧,所以身上難免會放一些避蟲粉或者避蟲香包,我這人一來聞不得太複雜的香味,二來對氣味又敏感,但凡一點兒我不熟悉的味道出現,我便知道的一清二楚。”
顧卿煙說著,看向了絮偌腰間掛著的一個香包:“舒公子,麻煩派個人去拿吧,免得有人說我動了手腳。”
柏舒被顧卿煙忽然一提,忙叫了個侍女去絮偌腰間取下了那個香包。
“自己驗驗吧。”顧卿煙冷聲道,“要是覺得我懂了手腳,大可進屋去看看,或者拿那床單上的聞一聞,看看我是否有同一種藥粉。”
說完,顧卿煙又回到了寒巖身邊,嘟囔了一句:“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