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簡單掃去身上風塵,這才去青蘿寺。門前掃院的小僧瞧見空雲,上前打了招呼:“禪師。”
“空境師父可在?”
“在,師父在禪房。”
“多謝。”
青蘿寺不大,比起廣源寺青蘿寺只能說是普通廟宇,可本逸卻覺得這裡便是空空世界。
空境見了他們,聊了一些佛家之事,留人用過晚齋,空雲被拉去陪小弟子們練晚功了,本逸留下和空境說話。
“師弟應該從不曾提過我們,貿然唐突還望大師見諒。”
空境一直笑著,是一種父慈一般的笑:“不問過往,便也不存在說與不說了。”
“那小僧便直說了,本....空雲在這過得可好?”
“小師父也瞧見了,好與不好,空雲自在便由他說了才算。”
“他,什麼時候來的貴寺?”
“好些年了,算一算只怕也有小十年了。不過空雲無心入寺,那杏林才是他樂意之處。”
“小僧去過那裡,很美,很靜。”
“今年的杏林好像比以往早些發新芽了。”
“是的。”
“年年歲歲,週而復始,你說,是重新開始還是不過重複再走一遭?”
靜默,對坐的兩人都無話,他們在想什麼,或許是在各自悟道吧,佛法禪理,有時候我們以為淺顯易懂,可有時候卻又覺得唯有通透方知其中意思。
空雲和本逸離開的時候,只是在門外與空境大師行禮告辭,小沙彌送他們出了寺門。
小沙彌問空雲:“禪師要記得常過來。”
空雲笑笑,拍了拍小沙彌的胳膊,點頭應允,又囑咐了幾句好好練功之類的話,這才走了。
本逸在空雲這裡住了一天,除了聊聊他這幾年的生活,兩人也都不曾在聊任何關於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之所以視之為過去,便是不可抹去卻又沒必要可以想起的。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本逸還是出於本心提醒空雲:“桃花澗和浮荼都在查那個女孩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你們終歸是有交集的,終有一天他們都會找上你。”
空雲微微點頭,他知道,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本逸見他這般,無奈嘆息,只好頭也不回的離去。
再說桃花澗,過了十五也算出了年了,小鎮的男女老少也開始為了春忙碌起來,顧卿煙和百里墨他們一路回來,碰到不少熟悉的人,打了好些個招呼。
有人和顧卿煙說話:“四姑娘,我前兩日瞧見冬凌匆匆的騎馬出去了,可是有什麼急事?”
顧卿煙想了想,都是信任的人,沒什麼不能說的,道:“噢,也說不上什麼急事,讓他去趟竹林辦點事。”
“竹林?三爺,四姑娘,你們見多識廣,你們說說怎麼這林子就這麼容易出事呢?”
百里墨顧卿煙互看一眼,百里墨問:“小林子出事了?”
那人有些疑惑,轉念一想,覺得百里墨和顧卿煙應該是不知道,也不說什麼閒雜的話,直說:“不是小林子,是後山,前個兒我們有幾人想趁著天好,去撿些柴火回來,在那瞧見了好幾攤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