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連笙將夏溫言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若非她懷裡抱著東西, 怕是她要將夏溫言渾身上下摸摸確定他安好無恙才會放心。
只見她著急地將水囊遞給夏溫言,“溫言你先喝些水潤潤喉。”
“連笙莫太擔心, 我沒事的。”夏溫言淺淺笑著, 他將月連笙著急遞給他的水囊接過, 但卻沒有喝,而是轉身遞給了老人, 客氣道,“前輩想必渴了, 前輩若是不介意的話——”
“那我就不客氣了啊。”夏溫言話還未說完,老人便毫不客氣地將他遞來的水囊拿了過去, 拔開囊塞仰起頭便喝, 就像別人給他水喝是理所當然似的。
月連笙這才發現老人的存在,一時間很是驚訝, “溫言,這位是……?”
“是我方才遇著的一位前輩。”夏溫言仍舊笑得溫和, 顯然一點兒不介意老人的理所當然。
老人一口氣將水囊裡的水喝了個底朝天,月連笙看得著急, 那可是給溫言喝的水呀!溫言可還是等著的呢啊……
心中雖是這般想, 月連笙卻不能真和一個老人家計較什麼, 她想著幸好出門時多帶了兩囊子的水,她再回馬車那兒去取來便是。
正當這會兒, 老人盯向了她懷裡抱著的紙包, 直白地問夏溫言道:“傻後生, 我餓了,這紙包裡包著的是不是吃的?你不會不捨得給我吃吧?”
月連笙想說“這是給溫言準備的糕點”,但她還什麼都及說便先聽得夏溫言道:“紙包裡是些糕點,前輩若是不嫌棄便拿去嘗嘗。”
“你話說成這樣好像就是不想讓我吃一樣,我偏不。”老人有些不悅地哼哼聲,同時朝月連笙伸過手來,示意她將紙包遞給他。
月連笙有些不情不願地將紙包遞給老人,心道是這樣的老人家真是好生無禮,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的老人家,溫言怎還好聲好氣的。
老人接過紙包後便將其開啟,拈起一塊棗花糕便放進嘴裡,非但沒有感謝的話,反是勉強道:“太甜了點,下回別整這麼甜啊。”
月連笙輕輕扯扯夏溫言的衣袖,微蹙著眉心看著他。
她雖什麼都沒有說,但夏溫言看得出她想說的什麼。
“這老人家怎能這樣呢?”月連笙心中這般想。
夏溫言只是笑笑,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沒什麼的,老人家,擔待些便是。
瞅著水被搶了,糕點也被搶了,就只差藥沒被搶了,月連笙只好道:“溫言,你再歇著等等我,我再給你拿些糕點和水過來。”
夏溫言本想說他過會兒再喝也不遲,不過就算他這麼說月連笙也不會答應,只會緊張而已,不若任她去的好。
月連笙將懷裡還抱著的幾只藥瓶交到夏溫言手裡便急匆匆跑開了。
老人嘴上嫌棄甜糕太甜不好吃,這會兒卻又是再拈了一塊放進嘴裡,他看看月連笙,又問夏溫言道:“你媳婦兒哪?”
夏溫言笑著點點頭,愉悅道:“正是內子。”
那是他的連笙,他的妻子。
“看你笑得這麼開心,她很好?”老人又問。
“是的,她很好。”夏溫言更愉悅,道得直接又肯定,生怕別人不知道月連笙的好似的。
遇到她娶到她,是他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