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溫言以為月連笙有危險。
他慌, 他害怕。
但當他沖進家門後看到的不是危險, 而是——
驚喜!
他的連笙,要生了!
穩婆正匆匆忙忙地屋裡走出來, 許是要找些什麼, 瞅見夏溫言,她趕緊道:“哎呀小先生!你可算回來了!快快快,去廚房燒些熱水,再煮些糖水蛋給你小娘子吃,這樣有力氣, 好生!”
穩婆說完, 發現有些不對,只見她震驚地將夏溫言上下打量了一遍,驚道:“小先生, 你,你能走路了!?”
夏溫言愣住,緊著見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腳,雙腿,爾後如穩婆一般震驚不已。
他……他的雙腿……竟是能走動了!?
沒有誰人能知道一個人的潛能到底有多可怕。
夏溫言如何都想不到,他竟然……站起來了!
不僅站了起來,他甚至從學堂跑了回來!
因為他害怕,害怕他的連笙獨自在家遭遇了危險, 害怕他不在她身邊時她驚惶無措。
他害怕她被扔進湖心裡而他不在她身旁那樣的情況發生。
畢竟他們來到這西林小鎮, 並不只是因為這兒景美人好, 而是因為他們身後有危險, 不得不遠離青州。
人在遇到某一個極致的情況時,身體裡總會迸發出一股自己想都想不到的力量。
此時的夏溫言,就是這般。
但此時此刻不是他該震驚該怔愣的時候。
只聽穩婆又急忙道:“不對不對,現在不是驚奇於小先生你能走路了的時候,快快去燒水煮些糖水蛋!”
“哎,哎,好!”夏溫言猛地回過神,將腦袋搗得像個二愣子似的,應了聲後趕緊轉身去廚房。
但緊張的他這會兒竟是一時忘了廚房在哪個方向,當他走進廚房對面竹子居住的那間二房時沒見到灶臺,才發現自己走錯了,才又連忙轉身朝廚房方向跑去。
夏溫言從未下過廚,穩婆說煮些糖水蛋,他根本不知道該煮多少,便是如何生火該往鍋裡放多少水他都不知道,一時急得團團轉,於是不管不顧地往灶膛裡猛塞柴禾,找到火摺子吹燃之後竟是將火摺子整個兒扔進了灶膛裡。
綠屏和竹子趕回來的時候,廚房裡濃煙滾滾,讓竹子險些以為廚房被燒了,他趕緊沖進去看,發現滾滾濃煙冒出的灶膛裡蹲著個夏溫言。
竹子哭笑不得,當即就拉著夏溫言出來,“哎呀公子,你這麼燒柴是燒不起來的!”
“那該怎麼燒?”夏溫言被煙燻得一臉灰,髒了衣裳,也髒了臉。
只見他臉上左一抹黑右一抹黑的,像是剛剛從柴禾堆裡打滾出來似的,讓竹子想笑又笑不出的。
“廚房的事就交給綠屏吧,公子你就別瞎摻和了,公子還是趕緊去換身衣裳洗把臉的好!”竹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