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心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陳伯又和風水先生扯上了關係?我靠,這真是越來越亂了,公司與古鎮的關係尚未理清,現在又鑽出個陳伯,我記得陳伯應該是出自一個叫‘正乾’的道門,難不成陳伯與風水先生都來自這個叫‘正乾’的門派麼?
要知道這個問題非常簡單,只需將乾屍身上的布袋取下,看看裡面是否有和陳伯一樣的身份木牌,一切便可明瞭。
說是這樣說,可那道士懸掛的地方比老外屍體還要高,我根本夠不著,要想從他屍身上取下布袋絕對不是件輕鬆的事。好在房間裡的桌椅尚且完好,我把圓桌搬到牆根,有搬來好幾把椅子摞起,這才勉強夠到乾屍腰間的位置,剛好布袋恰恰掛在乾屍腰間。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並不是因為乾屍的樣貌可怖,而是乾屍身後的殭屍讓我感覺到一股刺骨的涼意。
殭屍的屍身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面板髮青發黑外,幾乎與一個正常人無異,只是此人的身材魁梧,渾身都是結實的肌肉,想來這跟他生前的特種兵生涯有關。殭屍的面部被黃符以及無名道士的手擋住,看不清楚,在眼下這種環境裡我也不想看清楚,只想趕快取了布袋離開。
然而我還是低估了這件事的難度,殭屍是被一柄兩尺來長的銅錢劍釘在牆板上的,而道士的屍身則是被殭屍貫穿其胸的兩隻手撐住,也就是說,兩具屍體的實際重量全部承擔在那一柄銅錢劍上。
我無法理解這柄由金絲線和銅錢組成的柔軟小劍是如何承受住這麼大的壓力的,可我卻知道,眼下銅錢劍與兩具屍體之間已經形成了某種微弱的平衡,一旦遇到外力干擾,說不定銅錢劍馬上就會散掉,兩具屍體掉下去事小,萬一殭屍復活,那可就完蛋了,這可是無限接近成精殭屍的兇屍,絕對是我惹不起的存在。
這讓我有些為難了,因為布袋剛好夾在殭屍與道士屍身之間,不論我怎麼弄,都會不可避免的影響到兩具屍體與金錢劍之間的平衡。
怎麼辦呢?正想著,我的眼睛忽然掃到殭屍的腳上竟然綁著一截皮革,看上去有些像刀鞘,我忙湊頭過去看,不由大喜,那果真是一柄短刀。
壓下心中的激動,我小心翼翼將之取下,拔刀出鞘,鋒利的刀刃映照著手機的燈光,凜冽異常。短刀的材質非比尋常,鋒利莫名,儲存的也很好,一點鏽蝕的痕跡都沒有。我將手機放下,一手從乾屍身後繞過托住布包,另一隻手握住短刀在布包的揹帶上輕輕一劃,布包隨即落入了我的手中,而兩具屍體只是非常輕微的晃了晃,並沒有掉下來。
一直等下到地面,我緊繃的神經這才鬆了下來,抹掉頭上的冷汗,迫不及待的開啟布袋翻找。不出我所料,布袋裡的東西和陳伯包裡的東西差不多,除了一些符外,還有各種法器,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揹包裡竟還有一件看起來與其餘物品格格不入的東西:一本非常女性化的淺紅色筆記本。
我拿起那本筆記本看了看,發現根本沒法開啟,筆記本外面上了鎖,需要密碼才能開啟。我感到有些疑惑,這筆記本應該不可能是老道士的,而且筆記本上還上了鎖,這怎麼看都像是個有很多秘密的女孩子才會使用的東西。
筆記本的密碼是那種滾輪鎖,一共有五位,沒有密碼很難開啟,我現在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只是隨便看了一眼便放了回去,繼續翻找,果然在布袋中一個獨立的小內袋裡發現了一塊檀木牌,和陳伯的那枚一模一樣,木牌背後刻著三個字:林元章。
果然是一個門派的,我心頭狂跳,將所有東西收好,看了一眼仍舊懸在牆板上的乾屍,嘆了口氣,衝著他磕了個頭以示尊敬。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就在我剛磕完頭的剎那,無論怎樣也打不開的房門竟然吱呀一下自己開了。
這一次我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恐懼,心中只有狂喜,抓起布包想也沒想便下了樓。出了客棧,我頭也不回的朝紅線牽引的方向走去,剛走出去沒多遠,那種被人盯住的感覺又出現了,然而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沒有膽氣再回頭,硬著頭皮快速遠離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