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巨型蝙蝠飛回石林上空後便一直盤旋著,沒有再繼續撞擊鐘乳林,顯然對這些鍾乳柱生出了忌憚。
這情形讓我心中稍安,我問道士接下來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面吧?
道士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拍了拍我:“放心,人類是不可能沒來由的變成妖物的,那傢伙之所以變成這樣,必然是修煉了某種黑巫邪術。而越是厲害的黑巫術,其對修煉者的反噬就越大,這傢伙變作的巨型蝙蝠如此可怕,其副作用肯定不會小了,他現在的這種狀態肯定無法維持太久,只要等巫術時間一過,道爺一定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見道士說得頗有把握,我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此時鐘乳林內盤旋的惡鬼全都聚攏到了我們周圍,道士抓出一把他自己畫的符撒在周圍形成符陣,方才使得這些惡鬼不敢上前。
暫時安全了,兩人都累得癱倒在了地上。趁著這個空檔,道士又問我要去了兩張雷符,然後問我剛才是怎麼看出那透明鬼影的?
我對此正疑惑著呢,正好他現在問起,我便把方才自己眼睛出現異變的情況和他說了一遍。聽完,道士馬上眯起了眼睛盯著我打量,看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忽然,他饒有意味的衝著我點了點頭,竟然笑了:“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
我意識到他看的並不是我,而是我肩膀後面的位置,不由一驚,忙轉頭去看,然而那個方向除了盤旋在四周的惡鬼外,什麼都沒有。
“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別賣關子。”
道士呵呵一笑,問我:“記者啊,你還記不記得阿且村死去的那個女孩?”
我一愣,頓時想起了道士說的那個女孩是誰。
在和林巧兒前往鳳陽鎮採訪時,我規劃的路線莫名其妙被修改,導致林巧兒將車開到了阿且村的先居之地,巧合的是當晚阿且村一個名叫阿晴的女孩離奇失蹤,最後被發現死在了懸屍林,屍體還是我揹出去的。後來離開阿且村時,道士告訴我阿晴的鬼魂跟在了我身邊,甚至在鳳陽鎮的榆樹溝裡,道士還利用阿晴替我借了鬼眼。
想到這裡,我一下明白了過來,驚訝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看到的這一切都是透過阿晴的鬼眼看到的?”
道士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我心中還是感覺到不可思議,自從阿晴跟住我後,除了在榆樹溝時道士利用旁門手段借到了她的鬼眼,幫了我們一次外,其他時候她可是從來沒有動靜,怎麼這一次會突然出手幫忙呢?
我想起了掛在脖子上的骨片吊墜,忙伸手把它掏了出來,託在手裡打量。
這便是阿晴以及鳳陽鎮那隻被林東陽收養的小鬼的寄身之所,這兩隻鬼物一直附著在我身上,會慢慢的侵染我身體的陽氣,所以在我離開老家的前一晚,在和奶奶密談時,她老人家出手收了兩隻鬼物,令其寄居在此塊骨片當中。
道士瞅見我手裡的黑色骨片,頓時兩眼放光,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伸手就想來搶。
骨片是奶奶給我的,因為裡面寄居著兩隻鬼,我對此有些忌憚,平時根本不敢拿出來,只是隨它掛在衣服裡,所以道士並不知道我身上有這麼一塊骨片。不過看他此時兩眼精光的樣子,我就知道這骨片肯定不一般,哪能讓他搶去,急忙縮回手,將骨片收了起來。
道士沒有搶到,一臉悻然的嘀咕道:“無量天尊,你他孃的真是小氣,道爺不過是想看看此物,你又何必像防賊一樣防著道爺捏?”
我不吃他這一套,心說要是給你看了,那才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