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通大師的房子裡並沒有動靜,我以為第五道長還要繼續喊話,可是並沒有,他就這麼靜立在門外等了幾分鐘,突然,木屋大門的布簾掀了起來,一顆圓滾滾的念珠飛射而出,正好被第五道長接在了手中。
“禿驢,多謝了!”第五道長揚手接住念珠後,看也不看便將之收進了衣袖裡。
“阿光,你打算和那女屍洞房嗎,還不給我死出來!”
“來咯,師傅……”第五道長不悅的喊聲剛剛落下,阿光當即屁顛屁顛的衝了出來,也不知這麼半天他究竟在幹嘛。
看見自家師傅這般莊重的行頭,阿光倒是有些疑惑了,問道:“師傅,好久沒見您穿得這般莊重了,咱這是上哪去啊,是不是去吃宴席啊?”
第五道長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吃宴席,哼,待會一定讓你吃個飽,拿著,跟我走!”
說罷,第五道長將手中一個沉甸甸的印有八卦圖案的布袋甩給了阿光,他自己則提劍當先一步走了出去。
我看著這一幕,正有些疑惑之際,才走出去沒幾步的第五道長卻突然停頓了一下,似想起了什麼,衝我說道:“你也一起去吧,我們不在,沒人照顧你!”
我一呆,正想說我不用人照顧,可第五道長根本不給我推脫的機會,他就好像只是宣讀了一條命令,說完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心說這都是什麼事啊,這老道士也忒霸道了吧!阿光這時候湊到我身邊,拍了拍我,嘿笑著說道:“記者兄弟,別擔心,師傅帶你去,這可是好事啊!”
“好事?”我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阿光卻是沒有急著解釋,他催了催我,說:“咱們邊走邊說,再磨嘰下去,就要追不上了!”
我看第五道長的確已經走出去了很遠,都快要走到小路的盡頭了,不敢耽擱,忙和阿光追了上去。
一直走到小路的盡頭,我才發現山谷外還有一條寬敞的土路,追上第五道長後,我才壓低聲音問阿光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阿光似乎也非常怕他師傅,刻意拉開了我們和第五道長之間的距離,然後才小聲的對我說道:“記者你有所不知,師父他老人家在這片地方很有威望和名氣的,尤其是在天官鎮,鎮上的有錢人但凡有災禍之事,都會請師父給看,每次師父穿得這麼正式,都是有人請,只要去了,肯定有上好的宴席吃。”
我有些無語,心說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難怪阿光這傢伙在聽到要出去後這麼興奮,感情他這是去蹭吃蹭喝的啊!
我拍了拍阿光,有些不解的問道:“阿光,道長經常給人看事嗎?”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年頭的道士有真材實料的人並不多,那些打著風水玄學大師招牌大肆出書斂財的傢伙,他們自身的道行很可能連先生的級別都算不上。在這年頭,真正的大師高人都是隱世不出的,不可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而落了自己的身份。
第五道長有多厲害,我不是特別肯定,但從他身上那種比茅山玉虛、玉清真人還要高深的氣場來看,他至少也是個大佬級別的人物,這一點從他剛才一劍滅了女屍也能窺得一些端倪。
他這樣的人物,豈能為了金錢而奔命於富豪之間,而且還只是一個我從未聽過名字的小鎮上的富豪,就算這個鎮子再牛逼,也不可能讓一個大佬級別的人物這樣吧,這有些說不通啊!
阿光嘆了口氣,對我說道:“這倒不是,前些年的時候,到處都在打仗,人死得多了,滋生的禍事就多,請師傅去消災解難的人自然也多,可自從年今年年初開始,我們的生意就變少了!”
“打仗?”我疑惑出聲,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太平盛世,怎麼可能打仗?
“對啊,打仗,革命黨到處鬧獨立,到處都在打仗!”
“你等會……”我攔住了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亂,並隱約有了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