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仔細一想,發現還真是,這樣的石陣,頂多能困住一些智商低下的東西,比如猛禽野獸之類。稍微有些腦子的,即便一開始陷入困境,之後也肯定能發現端倪。
難道這石陣真是用來防野獸的?這似乎不太可能,這地下幾十米深的空間裡,哪來的野獸。
“好了,現在說破天也只是瞎猜,遺蹟裡說不定會有答案,還是趕緊走吧!”
老頭的話提醒了我們,當下不在糾結,整理行裝後繼續朝盆地裡行進。
穿過了石像群,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片寬闊的褐土平原,得再往裡走上一公里左右才能到達最近的建築群。
手電光範圍有限,窮盡目力也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整個盆地被劇烈的陰風籠罩,陰風吹過城池遺蹟,發出一陣陣讓人不舒服的嗚嗚聲,直聽得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陰風正是從城市裡吹出的,看樣子源頭就在城市裡。越靠近,我越發緊張,完全被深邃黑暗籠罩的地下城市,究竟是何來歷?又是什麼人會在這種地方建造這樣一座城市?城裡又是否還有活人呢?
一切都是未知。
……
隨著我們不斷縮短與城市的距離,邊緣的那些建築進入了手電光的有效照明範圍,我們終於看清了這些建築的真實面貌。
我見過的各地各民族的建築不算少,但像眼前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這些房屋的風格類似於極地愛斯基摩人的冰屋,咋一看去,好像是一整塊巨大山岩挖空而成的。但只要靠近了仔細去看,就會發現這並不是整巖,而是用許多琢磨光滑的奇特黑色岩石拼接而成,沒有使用任何粘接物,全部靠著石縫間的卡槽嚴密的封接。
不只是建築的牆壁,包括一些弧形的穹頂以及裝飾物,竟全部都是雕琢精細的黑石嵌接成的。這就比較牛逼了,已經屬於現今高階精密加工領域了,古埃及的金字塔也沒使用任何粘結物,但那也只是靠著石塊的疊壓重力保持穩定的,可眼前的這種石屋,其弧形的寶頂已經超出了重力疊壓範疇,但還是能保持建築結構的穩定,真讓人無法想象。
所有的一切都給人一種滄桑而古老的感覺,但構成建築的黑石非常特殊,無法判斷其具體的年代。不過這座古老的城市佈局與現代城市非常相似,城市當中有河道規劃的痕跡。
要知道,地下河道相對來說是比較穩定的,而且這裡是地處橫斷山區的卡斯特地貌區,地下水脈豐富,就算地面乾旱個幾十年,地下河道也不會受到太大影響。可從眼前河道乾涸的痕跡來看,河流至少已經乾涸了千年,那這座城市的年份,肯定要遠早於這個時間。
幾千年前便存在的地下城市,難道這是當時不為世人所知的另一支族群?我想了想,發現還真有這可能,滇黔自古就是蠻荒之所,化外之地,尤其是古遺蹟所在這一段。而在兩千多年前,即便是生產力已經得到極大改革的地表大一統王朝,要建造這樣一個恢宏的城池也非易事,更何況處於蠻荒狀態的古滇。
而且這些建築所展現出的科技水平,絕不是落後的古代能擁有的,除非是另一支居住在地下一直未被世人發現的種族,他們掌握著超越時代的科技,但卻一直生活在地下的世界。
這樣的猜想有些荒誕,連我都感覺有些可笑,可聯絡起盆地外圍的石像群以及那些疑似蟲洞的東西,我忽然想到了一些關於地心存在史前文明以及外星人的傳說。
看到眼前這些遺蹟,道士只是單純的驚歎,並沒有想太多,老頭的目標是黑氣源頭,短暫的震驚之後,便催促我們快走。
黑氣夾雜在陰風當中,從遺蹟深處往外吹拂,黑氣邪厲,老頭和道士都能感覺到這種特殊的氣息,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找不到路。
一路走過這片沉睡於地下三十多米的神秘遺蹟,我目睹了大量讓人震撼的宏偉建築,無數精細得讓人歎為觀止的石雕矗立在黑石鋪成的街道兩旁,街道兩側高大的建築外壁雕刻著許多奇異的壁畫。
我刻意拖慢了腳步,邊走邊觀察,頓時發現這些壁畫中雕刻的內容竟和許多上古神話有著極為相似之處。比如當中一幅畫,十鳥當天,地下一人挽弓搭箭做射日之狀,神似神話大羿射日;還有一幅水漫大地,一巨人執萬丈鐵棒測度河深的圖案,跟大禹治水時以定海神針測度水深不謀而合。
但奇怪的是,這些圖案裡的人物竟都有著一個相似的特徵——第三隻眼,與神話傳說中的二郎神簡直一模一樣。
看著看著,我對這個幾近廢棄的遺蹟越發好奇起來,同時心裡後悔到了極點,千不該萬不該,唯獨不該把攝像機給了林巧兒,要是能將這座超越文明認知的遺蹟拍下來,必然能成為繼人類七大文明奇蹟之後的第八大奇蹟,顛覆世人的認知與想象。
想著,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