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嘆了口氣,鬱悶的抱怨道:“這人比人真是得氣死人吶,你小子要啥本事沒有,人也沒道爺長得帥,絕頂的廢柴一個,憑啥這麼好運氣?那些羽化境大佬製作的符道爺就不說了,可是這道門神器天啟劍,還有這骨片,這麼多的好東西怎麼都讓你給撈著了,道爺這麼好的本事,長得也比你帥,憑啥只能跟在你屁股後面撿你吃剩下的,他孃的,老天爺真是不公啊!”
一聽道士的抱怨,我頓時樂了,對他說:“你等會,要說老子本事不如你,這我認了,畢竟這是事實,可要說你比我長滴帥,那純粹是無稽之談,扯淡嘛,就道爺您這一臉猥瑣相,再配上個不倫不類的道髻,到哪人都會把你當成招搖撞騙的神棍嘛,還帥呢,我呸!”
道士摸了摸他頭頂剛夠紮起一個短道髻的頭髮,一臉的不爽,剛想回罵,臉色卻忽然一變,大喊一聲小心,然後迅速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出去很遠,他自己也撲向了另外一邊,落地連續幾個打滾,遠離了我們剛才休息的地方。
幾乎就在我們滾出去的同一時間,一大灘散發著濃郁腥臭味的粘稠液體灑了下來,落在了我們休息的地方,到處都是。只見附近被那粘液沾染到的鐘乳石以及巖殼地面頓時冒起了白煙,併發出滋滋的聲響,成人粗細的鐘乳柱竟然在短短的幾秒內被那從天而降的粘液完全融化了,巖殼地面也被腐蝕出了無數的凹洞,那情形真可謂觸目驚心。
我和道士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同時看向了盤旋在天空中的巨型蝙蝠。
馬瘸子妖化成的巨蝠似乎仍舊儲存著相當的神志,在吃了鍾乳柱的虧後,它竟然開始撕咬自己的肉翅。
我震驚的看著這一幕,根本無法理解它這種自殘的舉動,直到幾秒鐘後,巨蝠張開了咬住肉翅的嘴,然後朝我噴出了一大灘黑色粘液後,我頓時明白了它這怪異舉動的目的。
我滴姥姥,好凶殘的畜生,它咬自己的肉翅並非自殘,而是為了吸取肉翅內的腐蝕粘液對付我啊!
眼下的情形容不得我發呆,巨蝠剛才噴出的粘液將我和道士分隔開了,此時我們相隔足有十多米,道士沒辦法幫我,而巨蝠的目標似乎只是我一個,根本不去追道士。
我險之又險的閃避開了巨蝠的這一口毒液攻擊,為了不殃及道士,我只得朝相反方向逃去。天空中的巨蝠相當有耐心,一直緊追不放,並每隔十幾秒噴灑一次毒液,搞得我疲於應付,狼狽不堪。
我一邊閃避,一邊心中大罵,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怪胎,它那一對肉翅裡難道全是這種粘液嗎?
雖然近段時間的遭遇使得我的體力遠超從前,再加上詛咒的改變,我身體各方面的素質絕對遠超普通的運動員,然而經歷了這一番驚險的追逐,我的身體已經疲了,尤其是剛才擦傷的地方,正有一種刺骨的冰寒氣息在往傷口裡鑽。
我不知道那股寒氣是什麼,但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雙腿正在僵硬,已經開始有些邁不動步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糟糕的情形遠不止此,沒有了道士符陣的阻隔,鍾乳林內的惡鬼紛紛朝我撲來,使得我陷入了重重困境,看著再度追上來的巨蝠,我幾乎絕望了。
噗……
又是一大灘粘液噴灑而下,我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無法再躲,或者說我根本沒地方再躲了,四周的鐘乳林已經全被巨蝠的粘液腐蝕乾淨,它如果願意,隨時能俯衝下來將我撕碎。
我看著那臨頭而下的腥臭液體,下意識抬起手護住了腦袋,只聽一聲嗤啦的腐蝕聲響,我從頭到腳給那粘液淋了個遍,衣服全給腐蝕掉了,火燒一般的劇痛透過全身的面板傳入大腦,如同掉進了火海,又似被扔進了油鍋,險些讓我暈厥過去。
我痛苦的掙扎著,嘶吼著,眼睛無法睜開,但透過鬼眼我卻能看到天空中盤旋的巨蝠朝著我俯衝而來,然而我卻根本沒法躲避,只得任憑巨蝠那兩隻長著鋒利倒鉤的黑色毒爪刺入了我兩邊的肩胛骨,將我提著飛了起來。
那種疼真的是鑽心的,甚至讓我忘卻了身體表面的疼痛,我感覺自己的肩膀應該被刺穿了,根本不敢掙扎,也無力掙扎,可即便是這樣,巨蝠盤旋時產生的晃動仍舊讓我痛不欲生。
“記者,記者……”
我被巨蝠抓到空中的畫面被道士看到了,他在下方焦急的喊著,我看到他手裡捏住了一張雷符,卻遲遲不敢發動。原本雷符封存的屬於陽雷,只克陰晦邪惡之物,對陽人的傷害極其細微,可眼下這符是嚴無道繪製的,威力之大超乎想象,就算是陽雷,如若被波及到不死也得變成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