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是我錯怪了你,請你原諒!”
秀靈躬下腰便沒有直起,我知道這是她道歉的方式,我要是不接受她的道歉,她是不會直起身來的。
多麼倔強的一個小姑娘,我心中感嘆。
其實我本就沒打算和她計較,這時候自然也不會刻意為難,忙去扶她,讓她快起來,可沒成想竟然沒扶動,我再次感嘆,忙對她說我已經原諒你了,你趕快起來吧,只要和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行了。
她這才起身,似乎是看到了我臉上的抓傷,秀靈有些過意不去,找來一些山裡人治療外傷的草藥粉,幫著林巧兒給我敷好後,又說了句對不起。
我知道這第二個對不起是針對她撓傷我的事,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也沒接話茬,問她剛才受了什麼刺激,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激動?
對於這件事,秀靈沒有隱瞞,她告訴我們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幅圖,或許是因為內疚的關係,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告訴了我們一件之前被她和老桂隱瞞的事情。
還記得我剛甦醒的那天晚上,大家圍著篝火促膝談心時,老桂說起的那件發生在五年前的關於蘇瑾的往事。
老桂當時和我們說的是,蘇瑾一行人進山之後便失蹤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其實這完全是老桂的謊言,還有水葫窪裡險些將秀靈害死的東西,老桂也隱瞞了不少。
其實在當時聽老桂說這些的時候,我便有些懷疑,只是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這麼複雜。
原來,蘇瑾當年來到吐司凼的情況並不像老桂說的那麼突兀,蘇瑾和老桂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
老桂最開始遇見蘇瑾,是在他送秀靈去瓜州鎮上學的時候,彼時蘇瑾的身份是地質考察員,由官家人帶著正準備進吐司凼,半道上遇見了老桂,不知怎麼的就聘用了老桂做她們的嚮導。
後來的大半年裡,蘇瑾領著的那一隊人就住在了老桂家,白天一頭扎進山裡,晚上就鎖在房間裡不知道忙活什麼,有時候更是接連好幾天都在山裡,搞得老桂還以為她們出事了,四處張羅人手準備去搜救。
後來蘇瑾告訴老桂,她們在做一項吐司凼的地質勘探任務,需要長時間在山裡滯留,讓老桂不用擔心。打那以後,蘇瑾這群人待在山裡的時間就更長了,不過人家既然已經打過了招呼,老桂也就沒有再懷疑。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差不多小半年,蘇瑾每個月都會向老桂支付大筆伙食住宿費,頂得上老桂大半年打工的收入了,於是那一年老桂便一直留在家裡,每天做做飯,要是那夥人回來了呢,給他們上菜就行,要是沒回來,反正錢照收,也不耽誤。
生活雖然滋潤,但架不住時間久了,別人眼紅,就開始有閒話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