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洛依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嘆了口氣:“我試試吧!”
洛依嚴肅的小臉上露出了笑容,目的達到了,她沒有再多做停留,囑咐我好好休息,然後便離開了。
情況確實如洛依說的那樣,沒有了宿魂屍的干擾,我的身體以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快速恢復,一覺醒來,我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可以下地走路了。
在昏迷的這幾天裡,我無法自主進食,吐司凼又沒有醫院,全靠道士醫生每日給我灌些稀粥,營養跟不上,身體虛弱得厲害。恰好我醒來的時候正是飯點,老桂和秀靈為了慶祝我的恢復張羅了一桌的硬菜,我當然不會客氣,一通風捲殘雲,幾乎幹掉了席間一半多的菜,惹得老龜和道士不住的埋怨。
我可不管他們,吃飽喝足後,虛弱的身體慢慢開始有了力量,精氣神也恢復了很多。
眾人看到我身上十分明顯的變化,不由都是一陣驚歎,坐我邊上的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次算你小子命大,小命算是保住了,不過……”
三叔臉上欣慰的表情驟然一變,有些凝重起來。他盯著我看了足有好幾秒,好像我臉上有花似的,然後才繼續說道:“不過,從現在起,你必須得時刻小心,萬分注意,尤其是在晚上,儘量待在家中,不要出去。”
我心中一凜,已經有些明白三叔這番話的意思了,這也許和白天洛依跟我說的事情有關。
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三叔碗杯喝了一口老桂用三七泡了兩年多的酒,讚歎了一聲,又夾了一口紅燒魚塞進嘴裡,這才含糊不清的接著說道:“大侄子啊,這次你雖然撿回了一條小命,但是你身上的詛咒已經徹底解開了,這要是在以前,你小子早沒救了,如今你得了些奇遇,雖然還無法控制詛咒,但保住己身,不被詛咒吞噬,還是能做到的。”
說到這,三叔忽然站了起來,舉起酒碗,見我還在一邊發愣,便踢了我一腳。我有些納悶,心說你踢我幹嘛?抬頭一看,發現三叔正一臉不滿的瞪著我,我一看這架勢,方才恍然,忙也跟著站了起來。
三叔抬著酒碗,一邊感謝一邊給這次幫了忙的玄門老道敬酒,我也不敢怠慢,三叔敬過之後,我依葫蘆畫瓢又來了一遍。
那幾個道人並不飲酒,以茶代酒回了禮,嶗山的王道長一臉慚愧的說道:“實在是慚愧,我與陽師兄這次並未幫到什麼忙,反而是這位小友,幾番相救,若非他們,貧道只怕早已隕落。”
一旁的陽老道也嘆氣道:“唉,這次著實窩囊,張局長你也甭謝了,老道我實在無顏承受啊!”
三叔聞言,臉色一肅,“二位道長說的哪裡話,此番是我邀約諸位相助,怪我事先沒有摸清楚情況,方才出了這麼大的變故,與各位無關,而且,若非陽道長傳法,小逸他現在只怕已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不熱絡,倒叫我有些不知所以然,心中更是充滿了疑惑。三叔剛才說奇遇的時候,我便想問了,現在他們又說起了傳法,我倒是想到了一些東西。
莫非,三叔說的奇遇,指的便是陽老道弄進我腦海裡的那些劍印圖影?
三叔謝過幾位道長後,還不算完,我看他好像還打算給道士以及醫生等人道謝,越發感覺疑惑,便打斷了他:“三叔,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些奇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三叔瞪了我一眼,沒有理會,繼續滿臉堆笑的朝道士、醫生以及林巧兒等人敬酒,邊說道:“這段時日多虧你們幾個照顧我這大侄子,唉,我這個當叔叔的沒有盡到責任,實在是慚愧啊!”
醫生和林巧兒連忙站起,回了三叔的禮,只有道士以及他頭頂的老龜大咧咧的坐著,一點也沒把三叔當回事。
三叔他怎麼也是長輩,道士這副模樣著實有些無禮,挨著道士的百靈姐眼睛一瞪,道士頓時一個激靈,忙也站了起來,一口一個三叔,他孃的叫得比我還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三叔的侄子。
我笑著調侃道:“唉呀,你這叼毛,啥時候我三叔也變成你三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