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離開的時候,巧兒姐收到了一條資訊,是她弟弟發來的,內容說的是她媽媽過世了。一個前不久還好好的人,突然間說沒就沒了,這事擱誰身上都受不了,當初巧兒姐在接到訊息的時候情緒便已經瀕臨崩潰了,可我因為詛咒的事情沒能陪在她身邊,這讓我心裡很是內疚。
道士看著屋裡的情況,皺著眉頭說道:“距離我們離開已經快半個月了,看這情形,林妹妹在這半個月裡一直沒有回來過啊!”
林妹妹,是道士和我們住一起後對巧兒姐改的稱呼,說是這樣叫著親切。
我聽出道士話裡另有所指,便問道:“怎麼說,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道士看了我一眼,反問道:“正常情況,人死到出殯需要幾天?”
我呆了呆,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心說對啊!在我老家,人死後親朋瞻仰了逝者遺容後,便馬上裝棺、設靈堂,然後根據選定的下葬吉時決定停棺多久,一般來說不超過七天。天府之地雖然喪葬習俗有所不同,但毗鄰的兩個地方習俗互相影響,相差不會太大,我就聽一個本地的朋友說過,他爺爺死後從入殮到出殯只有五天。
就算本地不同區域也有差距,頂多延長個四五天,也不過十天,而我們離開已經半個月了,巧兒姐在這期間一次都沒回來過,這便有些蹊蹺了。
別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吧!我心裡想著,忙撥通電話打了過去,然而另外一端提示的卻是對方已關機。
我心裡一沉,道士這時候就安慰我,說也許是人下葬了,家裡還有些別的事情需要她處理也說不定,讓我別瞎想。我點頭,道士說的也有可能,但我的心裡卻總是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原本我是不打算吃飯的,因為實在太累了,可道士非說肚子餓,扛不住,拖著我到附近一家火鍋店折騰到了大半夜。
我和道士幹掉了三瓶劍南春,當然了,其中兩瓶半是他喝的,我酒量不行,就是那半瓶,當中還有一半是我趁道士不注意時悄悄給倒進了鍋裡,否則半瓶下去我早翻了。
即便是這樣,等到結賬走人的時候,我腦子也是暈乎乎的,舌頭也打結了,愣是把結賬給說成了劫色,嚇得收銀臺的妹小妹妹花容失色,幸虧老闆是我認識的人,否則當晚就有可能被直接扭送派出所了。
兩人晃晃悠悠的回到家裡,此時酒力也起來了,我連衣服也沒脫,倒頭就睡著了。
興許是晚上的火鍋口味太重了些,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我的嘴裡幹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好像全身都燒起來了一樣,難受得緊。我揉著眼睛爬了起來,腦袋還有些暈乎,想去開燈,但按了幾下開關後才發現好像停電了,我只得打亮手機燈光眯縫著眼睛摸到了客廳,連喝了三大杯,口裡的乾渴才舒緩了些。
我心滿意足的準備回去繼續睡覺,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迷迷瞪瞪的,我只看見了手機螢幕上的來電提示,心說這麼晚了誰還打電話來,也沒看清是誰打來的,便直接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很長時間都沒人說話,我餵了幾聲,才聽到一陣咯吱咯吱好像老貓撓樹磨爪子的聲音,聽得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神經病!”我罵了一聲,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迷迷糊糊的摸回房間,倒下去又睡著了。
……
這一覺睡得很沉,並且我又開始做夢了。從冥胎壓制了厄源詛咒後,我已經好多天沒做夢了,而且這次做的還是一個非常詭異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