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剛剛衝上三樓,馬上就聽到最裡邊的那間房間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響,桌椅碰撞聲、呵斥聲、驚叫聲不絕於耳,混亂到了極點。我和醫生急忙衝了進去,卻發現陳伯正捂著胸口躺在地上,嘴角溢位黑血,臉色黑紫,兩眼翻白,房間裡桌椅狼藉,顯然經過了激烈的打鬥,桌子都被撞碎了,房間的角落裡,夏禾一臉驚恐的看著開啟的窗戶,已然嚇懵了。
我們沒工夫去看夏禾,醫生扶起陳伯的時候,他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醫生眼尖,一眼便發現了陳伯脖子上的一個小紅點,仔細一眼,他馬上臉色凝重的說道:“是毒針,他中毒了,快找茶盅來。”
聞言,我忙四處看了看,撿起一個還沒摔碎的茶杯遞給他,醫生一首按住了陳伯脖子周圍的幾個大穴,問我要了一些紙,點燃後扔進茶盅飛快的蓋在了毒針眼上,竟是拔罐。
這時候其他的人也趕了過來,看到房間裡的景象後全都吃了一驚,凌柔和董倩衝到夏禾身邊檢視情況,王晰吃驚的問我們這是怎麼回事。我告訴他說我們進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成這樣了,陳伯中毒倒地,具體的情況只有問夏禾才知道,她是唯一的目擊者。
於是所有人都圍向了夏禾,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然而夏禾此時正處於強烈的恐懼當中,任憑怎麼問,她都目光呆滯的盯著窗戶,臉色驚恐。
幾分鐘後,醫生取下了茶盅,只見陳伯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塊血瘀,在毒針射中的地方有一灘黑色的毒血。
醫生極為小心的用紙將毒血吸附掉,然後又將紙燒掉,我湊前問道:“怎麼樣,有救嗎?”
醫生不確定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們速度夠快,毒液還沒完全擴散,不過毒性很烈,散掉的那部分毒素仍舊致命,而且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毒,老頭要想活下來,有些懸。”
聽他這麼一說,房間裡的所有人都變得面面相覷,驚恐之色溢於言表。接連三人發生意外,李老闆失蹤,陳伯中毒,夏禾又被嚇懵了,這到底是什麼人乾的?
醫生讓王晰和王寒軍幫忙將陳伯抬到床上,他和我則到窗戶前仔細檢視,從我們進來到現在,夏禾一直驚恐的盯著窗戶,顯然她曾目睹窗戶這裡發生過極度驚悚的事情,否則不可能將一個人嚇成這樣。
果然,大開的窗戶木簷上同樣有一個血淋淋的手印,探出頭去,卻又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頭不是提前回房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夏禾房間裡?還有這血手印,兩個發生意外的房間都留下了血手印,這難道是某種暗示?
一瞬間,我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疑問,心裡的那種不好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醫生又去看了看夏禾的情況,確定她只是驚嚇過度,只需要好好休息,過一段時間便會好轉。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然而接連出了這麼多事情,有人開始忍不住了。王寒軍的妻子陳雨,那個看起來非常知性的中年女人首先崩潰了,她驚恐的抱著王寒軍的手說這個地方太邪門了,她要馬上離開,然後又瘋了一樣去扯司機的衣服,非逼著司機天亮馬上離開。
其實出了這些事情,不只是這些旅客,就是司機也心中發虛,可是離不離開不是他說了算了的,必須要經過導遊的允許,否則今後他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聽他說起導遊,瀕臨崩潰的陳雨馬上叫嚷了起來:“小楊,小楊呢……”
她找了一圈,卻沒發現導遊的蹤跡,我心裡的不安頓時變得無比強烈起來,忙說不好,楊姐去找客棧老闆拿鑰匙,怎麼去了這麼久?
莫非……她也出事了?
想到這,我急忙喊道:“快,下樓找人,晚了就來不及了。”
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醫生還算冷靜,一把拉住了我,阻止了眾人的動作,沉聲道:“大家別亂,聽我說!”
醫生剛才揍長毛露的那一手以及他替陳伯拔罐祛毒的一幕已經讓旅行團的這些人佩服不已,而且連續兩次發生意外都是我和醫生衝在前面,他們隱隱有了以醫生為頭的趨勢,此時醫生一喊,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