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的疼痛幾乎讓我暈過去,一邊的醫生已經抽身回來,修長的手指瞬間捏住了黑貓的脖子,猛地一擰,只聽咔吧一聲,黑貓的頸骨應聲而斷,它的嘴也無力的張了開,被醫生甩到了地上,抽搐了兩下後,不動了。
我已經沒心情去可憐那隻慘死的黑貓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能看見我的右臂上五道猙獰的血爪痕從手肘處一直延伸到了手腕,血出得雖然不多,但卻是黑的,同時血肉下的青黑色如同潮水一般迅速蔓延了到了整隻胳膊,甚至蓋住了原有的厄源詛咒,無比猙獰。
看著這驚人的變化,醫生臉色大變,驚呼糟糕:“快捏住,別讓黑色蔓延過肩膀,否則就沒救了。”
說著,他和王晰一齊動手,一面按壓住我肩下的幾根血管,一面撕下布條將手臂紮起。青黑色被阻在了肩膀以下,醫生的急救措施雖有效果,但我還是看到有些許淡淡的黑絲越過布條擴散向我的胸口。
怎麼辦?雖然我沒有感覺到不適,但這種顏色看上去著實有些恐怖,我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如此,當初在離開老家的時候就該跟奶奶要一些祛百毒的藥,現在可好,沒死在詛咒上,反而被毒死,張家的先祖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把我罵個狗血噴頭?
我正胡思亂想著,醫生也在想辦法,王晰卻突然驚叫了起來:“醫…醫生,貓…貓呢?”
“什麼?”我心中一寒,忙去看地上的貓屍,卻駭然的發現黑毛不見了。無量你大爺個天尊,他孃的難道見鬼了不成?
手臂中毒,醫生和王晰都在忙著幫我扼制毒素,誰都沒有注意那隻本該死了的貓,誰成想幾分鐘的功夫,它竟然不見了。
“醫生,你確定把它搞死麼?會不會只是裝死,然後趁我們不注意跑了?”王晰被嚇得夠嗆,哆哆嗦嗦的問道。
醫生臉色難看,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道:“絕不可能,我是學醫的,對這些常見動物的身體構造再清楚不過了,它不可能活著。”
我想到了一個關於貓的傳說,嚥了口吐沫,安慰道:“都說貓有九條命,你殺了它一條命,也許它復活後又跑了,既然楊姐不在,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王晰對我的話表示贊同,醫生皺眉揚了揚手,讓我們等一下,然後他再次往櫃檯後看了看。這一次,我發現他身體怔了怔,然後一聲不吭的繞了進去,最後竟然抱了一個人出來。
我和王晰都是一呆,隨即發現他抱的人竟然就是失蹤的楊姐。兩人當即喜出望外,醫生皺著眉頭又往櫃檯後看了一眼,才對王晰說道:“王晰,你背上記者,我們快走。”
醫生的語氣有些急促,我們不明所以,心裡正巴不得趕緊離開,也就沒多想。王晰背起我,醫生抱著楊姐在前,剛走到樓梯口,醫生卻停住了。
“怎麼了?”王晰問。
醫生不答,同時身體開始慢慢往後退,我頭皮頓時一炸,知道肯定有事情,於是讓王晰快退,可卻已經來不及了。醫生突然把楊姐甩向了我們,王晰本就揹著我,猝不及防下兩人都被撞得摔倒在地,起身再看時,卻發現醫生正在和那隻消失的黑貓對峙著,而那黑貓身體僵直,貓眼中早已沒了神彩,一片麻木。
屍變!這是我剎那間想到的兩個字,心中發寒,而那頭的醫生已經和貓屍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