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長毛滿是碎肉血沫的嘴生硬的朝我的腦袋撕咬了過來,而我卻根本掙扎不拖,心中焦急之下,就著嚴老頭給的黑色木劍砍了過去。
哧……
就好像燒紅的烙鐵遭遇了冰水,一陣哧哧的聲響傳了出來,我情急之下砍在長毛手上的黑劍竟然將長毛的兩隻屍手直接斬下,長毛嘶叫著往後退去,斷臂之處隱隱有一道烏光迴轉,同時冒出一陣黑氣。
我甩掉了抓在衣服上的斷手,震驚的看著手中的黑劍,雖然之前也見嚴老頭拿著他,但卻並沒有真正看到他使用,沒想到這黑劍這麼牛掰。
有了傢伙,心裡頓時有了底氣,剛想扛著黑劍滅了屍變的長毛,一道身影忽然從樓梯下躥了上來,來人正是嚴老頭。只見他身形一閃之下,人已經到了長毛跟前,飛快的將一道黃符貼在了長毛頭上,一臉兇相的長毛頓時停止了動作。
收拾了長毛,嚴老頭回頭瞪了我一眼,表情非常不滿的說道:“殺雞焉用牛刀,以後不要隨便用它。”
老頭的話讓我很是不爽,想也沒想便反駁道:“前輩,剛才我可是差點被它幹掉,不用他我早死了,您有本事,當然說話不嫌腰疼。”
似乎覺得我說的也有道理,嚴老頭臉色變換了幾下,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罷了,以後不是生死關頭,不要輕易使用,還有,我只是借給你,不是送給你,等事情完了,你還得還我。”
老頭的話讓我心中一動,看來這柄黑木劍相當不簡單啊,否則以老頭的身份,應該不至於這樣,不行,有機會一定得想辦法把它弄到手,有這種神器在手,今後就算在遇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這事想歸想,實際操作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而且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只得把這個念頭壓下去,同時將目光轉移到了被嚴老頭擺平的長毛身上,心裡有些疑惑。
按說就算長毛屍變了,有陳伯在,不太可能放任它殺人啊,這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們為什麼要離開客棧呢?
這時候醫生也黑著臉趕了上來,他原本極不情願上來的,可見我發生意外,他也只好捏著鼻子跟了上來,只是沒想到嚴老頭快他一步。
我們將二樓所有的房間搜尋了一遍,發現他們全都不見了,不只是人消失了,連帶著行李也全都不見了,看來他們不是暫時出去,而是已經決定徹底離開客棧。
在得知了這一情況後,嚴老頭的臉色黑得簡直都能夠擰出水了,他一巴掌拍在樓梯扶手上,頓時將樓梯打斷了一截,看樣子是動了真火。
我感覺奇怪,心說這老頭不是不願意理會我們的死活嗎?怎麼現在其他人離開客棧後他的反應這麼大?
不等我們詢問,老頭神色陰沉的抬眼看了看被符籙定住的長毛,我發現他臉色有變,忙也看了過去,馬上就看到定住長毛的符籙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然後消失。
那不是比例上的縮小,而是真的變小了,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由外而內的啃噬符籙。
老頭身形一動,下一秒便到了長毛跟前,恰在此時,那符籙完全消失,被定住的長毛一下子又‘活了’過來,瘋狂的撲向嚴老頭。然而他的雙手被我斬斷,失去了利爪的行屍就算是我也能應付,更何況是嚴老頭。
長毛只是嘶吼了一聲,便被嚴老頭一腳踹飛在地。我們馬上圍了上去,只見老頭一隻腳踩住長毛膝蓋處的關節,另一隻腳踩在長毛胸口,如同一座山嶽壓在行屍身上,失去了雙手的長毛縱有天大的力氣,被制住了關節後照樣無法動彈,只能一臉兇狠的齜牙。
嚴老頭皺著眉取出一張黃符再次貼在了長毛頭上,仔細觀察起符籙的變化。被符籙貼中,長毛頓時不動了,然而只過了幾分鐘,那黃符便又開始出現了變化,一點點縮小。
這一次我們離得比較近,又有了準備,所以馬上便看出了端倪。那黃符並非憑空縮小,而是從黃毛口鼻間鑽出的無數跳蚤大小的蟲子啃噬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