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道人一臉淡然的擺了擺手,打斷了三叔的話:“張局長無需客氣,當年名揚天下的巫道雙絕,貧道仰慕已久,只可惜未生在當代,不能拜訪!”邊說,他還邊看向了我,“這孩子是那兩位前輩的後代,貧道既有緣相遇,自當幫襯一二,也算結個善緣!”
說完,這老道竟破天荒的衝我笑了笑。
這還是我見到真武道人以來第一次見他笑,這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不過他口中的巫道雙絕,說的莫非是我爺爺奶奶?我靠,看來我爺爺奶奶年輕的時候還真的有些故事,等有機會,我一定得仔細問問奶奶,讓她跟我講講她年輕時候的事。
三叔聽了真武道人的話,呵呵一笑,踢了我一腳:“臭小子,傻站著幹嘛,還不趕緊謝謝道長!”
我如夢初醒,又是一番道謝。
昨夜的百鬼夜哭,在平靜的吐司凼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尤其是每家人大門上多出的鬼手印,讓本就信仰神鬼的村民們心中惶然不安。
其實這並不算多大的問題,昨夜三叔他們已經給吐司凼的每戶人家都貼上了最頂級的辟邪符,只要我這個禍源離開,那聚集在吐司凼的邪祟很快就會散去。
然而村民們可不知道這些,最後多虧得三叔以及幾位道長聯手演了一齣戲,在村民們面前顯露了一些神蹟,而印在各家門戶上的鬼手印也在陽光的照射下很快消散,村民們這才安了心。
大約十二點的時候,昨夜宴席上出去遛彎失蹤的老龜也終於回來了,我們踏上了歸程。
秀靈對我們的離開,不,應該說對醫生的離開很是不捨,但也沒辦法,年關將至,秀靈也沒開學,自然不可能和我們一起離開,最後醫生答應以後去她的學校看她,秀靈這才作罷。
在出山的路途中,三叔和我們說起了一些這次事情的細節,同時也問了一些我們之前沒來得及說起的經歷,聊著聊著,醫生突然說起了一件事。零零書屋
這件事和老桂父女有關,那就是老桂在拿出泥土的時候,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當時說的是:時間到了!當時我們追問這句話的含義,老桂卻說他也不知道,還說只要把泥土交給右臂上有荊棘線條紋身的人,對方自然就能知道其中的含義,然而我對此卻是一頭霧水。
其實在進山之前,這件事我和醫生還有道士都察覺到了,可進山之後遭遇的事情太過刺激,以至於我們最後完全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現在醫生重新提起,我們馬上就想了起來。
“確實,你要是不提我險些都給忘了,當時老桂拿出那包泥土,顯然是不打算讓我們拿走,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我就是那個他等待的人,之後他再說的那些話,明顯是在遮掩什麼。”
道士也點了點頭,“嗯,道爺也發現了,那老小子在把東西交給我們後,曾有那麼一瞬露出了一種解脫的表情,這種反應可以有兩個含義,一個是他終於完成了蘇瑾對他的囑託,所以卸下了心頭的重擔,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完全沒必要掩飾,那麼就只剩下另外一個含義了!”
“他心中有鬼!”醫生接過道士的話茬,淡淡的說了一句。
“對,沒錯,一般人露出解脫之色,要麼是完成了某個特別難完成的任務,終於輕鬆了,要麼就是從某個泥潭或者苦海里掙脫,再也不用受苦,道爺覺得老桂的解脫,極有可能是第二種!”
我想了想,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忽然,心中便湧起了一陣寒意,脫離苦海,如果真如道士猜測的那樣,老龜解脫的苦海會是什麼呢?
答案不言而喻,三個人的臉色不由都是一變,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那包泥土!”
話剛出口,醫生馬上搖頭否定:“帶來苦難的,並不一定是苦海本身,同樣的泥土,張靈瑾不是也給你寄了麼,從目前的種種情況來看,張靈瑾明顯是在幫你,如果泥土本身有害,她不可能將那一匣子泥土寄給你,所以,那包泥土也許只是一個引子。”
說到這,我頓時想起了一個問題,忙看向三叔,語氣嚴肅的問道:“三叔,你老實告訴我,咱家到底有沒有一個叫張舉明或是張靈瑾的親戚?”
“怎麼突然這麼問?”三叔對我突然問出這個問題,表現得有些驚訝,不過看我一臉嚴肅,他還是說道:“這個問題你不是已經問過你奶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