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結果這兩種蠱便發生了異變,不僅強大,而且兇殘無比,這說明厄源對蠱其實是有著某種特殊的促進作用的,現在巫女養的神蠱恢復速度加快,必然也是間接吞食了我傳給巫女的厄源氣息的緣故。
明白了箇中因由,我徹底放下心來,直到四隻蠱蟲基本恢復了實體,吸力陡然暴增,我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右臂的詛咒黑藤竟突然狂暴了起來,開始反過來吸食我的真氣,當真氣耗盡後,它又開始吸食起我的血肉。
看著自己迅速變得乾癟的手臂,我這才明白過來。多餘的厄源氣息流逝對我不會造成影響,可一旦流逝過度,厄源詛咒為了存活,同樣會反過來將我吸乾,這與巫女之前的情況何其相似。
然而我明白得太晚,我無法抽回自己的手,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漸漸乾枯,最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巫女的床上,巫女正坐在床邊,杵著下巴看著我怔怔出神。
「你醒了?」巫女還是杵著下巴看著我,那模樣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冰冷,反而有些俏皮可愛,看得我呆了呆。
「啊,喔,醒了,真是不好意思,你才是傷員的!」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即想起了昨晚的事,臉色一變,急忙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奇怪的是,一切如常,我的手臂還有全身的每一個零件都完好無損,並沒有被吸成乾屍!
這是怎麼回事?
我心中正狐疑間,巫女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目光中盡是入水的溫柔。
我有些緊張,心臟狂跳,感覺好像快要爆炸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在此時,巫女突然發問:「我們,見過麼?」
一模一樣的問題,她又問了一遍,我自然不會以為她失憶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面容時她問的問題。
我嚥了口口水,沒有再隱瞞,將第一次與她相遇時的似曾相識,乃至後來察覺到的各種熟悉感覺都說了出來。我本不指望她能相信,可聽完我的敘述後,她只是安靜的點了點頭,隨後,她露出了自我們相識以來的第一個微笑。
彷彿清風拂過柳絮,那一瞬間,世界失去了所有的顏色,只有她的笑,佔據了整個世界。
我突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巫女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這怎麼可能呢,我一定是在夢中,嗯,對,白日夢。
我倒頭便睡,把頭也給捂了起來,然而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竟會掐我,疼得我一齜牙,坐起身來連連求饒。
不知道為什麼,在我回答了她的問題後,她像是解開了心結,完全變了個人似的。看我疼的齜牙,她竟露出了惡作劇得逞的小得意,衝我眨了眨眼睛,說道:「以後不許你再做傻事,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差點就死掉了!」
我一愣:「是你,又救了我一次?」
巫女吐了吐舌頭,露出個調皮的微笑:「本來是你救我的,可誰知道你這麼笨!」
想起昨夜被吸乾的遭遇,我仍感覺到一陣後怕。自厄源詛咒出現以來,每次重傷瀕死,都是厄源詛咒將我從死神手中拉回,並且在短時間內恢復如初,可我怎麼也想不到厄源氣息乾涸之後,竟會有如此可怕的後果,看來今後得時刻注意,絕不能讓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之後的時間,我和巫女聊了很長時間,由於她的突然轉變,我感覺自己面對的好像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人。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幾乎無話不談,我敢打賭,自我認識她到昨天晚上,我們之間的對話甚至還沒這兩個小時內說的話多。
由於那種與生俱來的熟悉感,在這兩個小時後,我和她的關係也變得比以前親密了許多,如果道士在場,絕對會瞪爆他那雙合金八卦眼。
天很快亮了,按照原來的計劃,我們準備將巫女送回三苗先寨醫治,可現在……
第五道長看著面色紅潤,彷彿沒事人一樣的巫女攙扶著臉色蒼白,兩腿發軟的我從房間內走出,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