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響起的嗡鳴之聲由遠及近,我仰頭一望,只見夜空當中大片黑雲迅速逼近,一眨眼的功夫,黑雲便已席捲而至,竟是無數飛蟲聚集形成的蟲雲。
我見狀大喜,急忙將手中殘餘的粉末灑向了四周,尤其是那些圍殺我們的新教徒,而我則迅速給自己下了個驅瘟咒。
就在我剛剛做完這一切,蟲雲已經落了下來,開始瘋狂撕咬那些沾染了粉末的新教徒,至於我,雖然也沾上了粉末,但由於我身上的驅瘟咒,四周的飛蟲避之唯恐不及,半米之內沒有一隻蟲子靠近。
離我不遠的道士此刻也受到了飛蟲的殃及,這些蟲子雖然只是普通的飛蝗、蜜蜂、甲蟲、飛蚊等凡物,連最低階的蠱也算不上,但架不住數量眾多,而且悍不畏死,並且其中還有許多帶有劇毒,就算是大佬陷入其中,一個不小心也有翻船的危險,更別提道士了。
見狀,我急忙趕至道士身旁,也替他下了驅瘟咒,這才解了他的危急,道士捂著滿臉被蚊蟲叮咬的大包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告訴他,這是我用蟲香吸引來的蟲潮。
之前為了湊齊煉製針蠱和線蛇蠱的材料,我進山捕捉毒蟲時發現了一株百年後早已滅絕的天葵香蘭,利用太爺手札中的秘方製成了蟲香,由於誤判了配方比例,結果煉製出的蟲香威力巨大,當時還引來了蟲潮,差點把小命都給丟了。
自那次以後,剩下的蟲香便被我藏了起來,只留了很少的一部分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因為其過於珍貴,我打算將其帶回一百年後的世界使用。
就在剛才,我想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那部分蟲香,便生出了利用蟲香吸引蟲潮攻擊新教徒的計劃。
為了加速蟲香氣味的揮發,我還特地將一部分蟲香碾燃成煙,並且在其中加入了我的血。
原本我也只是想隨便試試,因為我血中蘊含的厄源氣息曾讓針蠱和線蛇蠱變異狂暴,所以很可能對蟲類有著某種獨特的吸引力,可沒想到真讓我猜著了。
加入了我的血後,蟲香的功效比上一次強烈了數倍,煙霧剛散出去不到兩分鐘,便吸引來了這麼多飛蟲。
聽完我的敘述,道士頓時高興得大笑:「哈哈哈,無量他奶奶的天尊,記者真有你的。說實話,道爺也快撐不住了,再繼續打下去遲早得歸位,現在好了,讓這些大蚊子大蝗蟲好好陪他們玩玩!」
此時我心裡同樣也是一鬆,又補充了一句:「蟲香能吸引的可不僅僅是飛蟲!」
「哦,你的意思是……」道士眼中一亮,似乎明白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沒錯,這些飛蟲只是開胃菜,它們用飛的,速度比較快,還有用爬的,速度略慢一些,應該也快到了!」
我剛說完,像是為了呼應我所說的話一般,包圍在外不曾動手的新教徒突然混亂起來,並且不是某一個點的混亂,而是整個包圍圈的同時混亂,驚叫此起彼伏,各種術法的光芒不時亮起。
看到這一幕,我就知道一定是我的援兵到了。
果不其然,第五莊外的混亂只持續了片刻,包圍在外的新教徒便潰散了,他們互相抱團,原本上千人的包圍圈收縮成了四五個陣營,以此集中力量對抗四面八方用來的蟲潮。
包圍圈剛一潰散,失去了阻擋的蟲潮立即像潮水般用來,四周的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各種各樣的蟲子佔據,一層壓一層,到了最後,竟然已經沒到了我的腳踝處。
那近百沾染上了蟲香粉末的新教術士先是被暴雨般的飛蟲叮咬,隨後又被蟲潮啃噬,幾乎每一個人身上都被一層厚厚的蟲子覆蓋。
一開始還能勉強掙扎,運使真氣抵抗,可隨著越來越多的蟲子爬上身體,透過五官鑽進體內。
他們的掙扎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直到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地,再也沒有了半點聲息,而更多的蟲潮一湧而上,隨即將其淹沒。
這樣的畫面不斷在我們周圍上演,看著這悚然的一幕,就算是招來蟲潮的我,也忍不住渾身直髮抖,暗暗慶幸自己學會了驅瘟咒。
自上回被蟲潮追殺之後,我仔細鑽研太爺手札,還真找到了幾種驅避蟲子的辦法,驅瘟咒,便是在那時學會的一種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