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把我看得呆了,我完全沒有想到這柳條竟然有這麼厲害的作用。而這時,我也想起了臨下來時老太婆的話,讓我不管遇到什麼東西,只要不對勁,抄起柳條就打。我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完全給忘了,不過剛才被那妖藤折磨得夠嗆,之後一直揹著人,柳條也被壓在了背上,完全沒有想到還能用來對付行屍。
反應過來後,我也抓起兩根柳條,跟著道士就去抽那些湧進圈子的行屍。一時間,啪啪聲大作,黑煙直冒,潮水般的屍潮一時間竟沒有一具能突破到我們跟前的。
不過,這一根柳條最多能打三具行屍,打完後便直接成了黑色,沒有用了,我看著地上越來越少的柳條,心裡又著急起來。
就在我尋思著怎樣突出行屍的包圍時,一道黑影突然間從我們頭頂的槐樹冠裡躥了下來,捲起地上剩餘的柳條就縮了回去。我大叫不好,想伸手去抓,可卻慢了一步,那黑影已經消失在了霧氣籠罩的樹冠中。
我看得清楚,那黑影分明就是剛才遇到的妖藤,他孃的,果真成精了,這玩意難道還能思考不成?我看著手裡已經變黑了的柳條,心裡一片冰涼。這時,道士的柳條也廢了,被屍潮逼退到了樹下,我和他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絕望。
“唉!無量他孃的天尊,看來道爺今天真得歸位了,師傅誒,欠您的美女只能下輩子再找了……”
道士哀嘆著發出臨終遺言,而我卻仍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真就要這麼死了?他孃的,老子可才二十二歲啊,我還有大把的事情沒有去做,沒談過戀愛,沒享受過年輕人的放縱,沒來得及孝敬老頭子,難不成真就要這樣英年早逝了!
答案是否定的,事實證明,我來到這個世上已經註定了將會經歷無數的痛苦和不平凡,而眼下的這一關,只不過是取經途中八十一難中的一次小難。
略帶陰沉的霧靄中,一道白影飄落了下來,他執著一根長長的棒子,頭上頂著高高的白帽,看不清面容,大約只有半人高。隔著朦朧的霧氣,我彷彿看見他揮動了手中的長棒,頓時,圍住我們的行屍都發出了低沉的哀嚎,亂作一團,有的甚至相互撕咬起來。
我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緊接著,那影子穿過屍群,腳不著地,漂浮在空中朝我們飛來,近了之後,我突然瞪大了眼睛。
紙紮人,那影子竟是我昨夜昏迷前見到的紙紮人。直到他飄到我們近前,我才發現那紙紮人不是自己在飛,而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頭在後面託著他。
這林子裡竟然還有其他人,我心裡別提多驚訝了,不過更多的是欣喜,因為我不用被那些只有本能的行屍給活活吃了。
比我更驚訝的是道士,他瞪圓了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帶著氈帽的瘦小老頭,問我說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救援人員?
我搖了搖頭,不敢確定,我能肯定外面的那些人裡絕對沒有他,可也不能排除他是後面趕來的,可是,阿且村的人不是不能進林子嗎?
“請問,您是林婆婆請來救我們的嗎?”我試探性的問,林婆婆就是那老太婆。
那老頭沒回答,遞給我一張白紙紮成的小旗子,冷冷的說了句:“跟我來!”
他的聲音很低沉,沒有一絲生氣,可我卻認出了那面旗子,那是我下來時老太婆給的,沒說怎麼用,只是讓我裝好。我掏了掏口袋,發現那枚旗子真的不見了。
我接過旗子,那老頭轉身便走,我忙背起昏迷的阿且村漢子,叫上道士,緊緊的跟上那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