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在對手的騎兵在衝鋒之中,三十步的距離轉瞬即至;身處於那樣的巨大心理壓力之下,弓箭手怕是很難射中對手。
帶著這樣的一個認知,當剩餘的遠探攔子馬進入了百米距離後,胡彪的嘴裡又吼出了一句新命令:
“黃樺弩,射~”
因為弓和弩,這兩種遠端武器的射速,射程、殺傷力有著巨大區別的原因;這兩種兵種,胡彪是分開指揮的。
為了保證破甲和殺傷的效果,胡彪將手下弩手的出手序列,放到了後面一些。
在胡彪這一個命令下,頓時一百來個同樣蹲在了木牆後的弩手們,透過巴掌大的射擊孔紛紛扣動了扳機,射出了致命的一支支弩箭。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號稱神臂弩的黃樺弩在宋軍中,管理是相當嚴格的。
只有精銳、值得信任的部隊,才能裝備這樣一種裝備,反正敢戰士這樣的炮灰營頭,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可是當時在揮舞著珍珠的楊東籬面前,這樣的嚴格管理也成了笑話。
而黃樺弩這樣的準備,也不愧是宋軍之中,屬於是壓箱底一般、需要嚴格管控的利器。
當一片弩箭飛了過去之後,那些衝過來的遠探攔子馬,最前面的幾排人紛紛都是渾身巨震,中招的部位飆出一股鮮血的同時,向著馬背下掉落。
等於是在本次弩手部隊的一次攻擊性下,起碼倒下了二十幾來個遼兵精銳。
剩下的遠探攔子馬見狀,當即再也不敢繼續衝鋒了,紛紛一拉馬頭之後,斜刺刺的開始重新掉頭。
不過在胡彪等人不斷地開弓射擊之下,最終只有區區十來人逃出了一條性命。
也算是讓他們的初戰,有了一個不錯的開門紅。
只是讓一陣風,這一個菜鳥鬱悶的是,他可是費了老鼻子的勁頭,才連續拉滿了手中七鬥步弓兩次。
但是射出去的利箭,連一個目標都沒有幹掉。
反倒是那些遠探攔子馬,在調轉馬頭退走的當口,紛紛飛快地取出馬背上的短弓,對著車陣這邊射出一箭。
其中一箭,在飛出了四五十步的距離後,精準地射進了一個觀察孔中,射中一陣風身邊一個敢戰士弩手的面門。
鮮血飛濺之下,可是讓一旁的一陣風,左臉當場就是被湖上的一大片的血跡。
之前的戰鬥中,那些遠遠被射死的對手,讓一陣風的感受還不強。
可是當這個現代位面的宅男,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身邊有人戰死的感覺;那種生命轉瞬即逝的脆弱感,讓他心中無比驚恐起來。
同時胃裡翻騰得厲害,很是有些噁心想吐。
唯一可以讓他慶幸的是,現在貌似只要他撿起手邊的黃樺弩,就不用咬著牙開弓射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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