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那時候給秀才開的月銀照樣開給了侍書。
本來沈琳還怕侍書心裡會難受。
畢竟,曾經芝麻是跟侍書的,嚴格算來,芝麻是侍書的徒弟,就怕她心裡會難過,會失落,哪知,侍書卻笑著接受了。
“真的不要緊?其實不在三格格哪兒,倘若在梅園也成。”沈琳想了想說道。
花生和豆花再過兩三年也是要放出去的,自己也可以和四爺商量商量,索性讓侍書在府裡幹活,未必能當得上管事娘子,不過,幹些別的也成。
比方說每年都會有新的丫頭入梅園,那麼可以讓侍書來管教,還有三格格哪兒,侍書管教出來的,更加放心不是?
至於月銀方面,倘若福晉覺得有困難,那麼自己出便是。
不過,侍書卻覺得,還是去外面適合。
“奴婢有想過,不過,格格你也知道,這府裡的,閒言碎語最多了,這些日子,因為奴婢的關係,已經害格格你聽了不少,倘若奴婢還在府裡,恐怕會給格格您帶來更多的麻煩,而且芝麻不也說了,她需要幫手,格格您找別人,總還是奴婢更加可靠些吧?
更何況,我也想讓小妞妞學些本事,外面的世界總是更加精彩,一天到晚聽到這些話,對孩子的成長也會有影響,至於格格擔心,奴婢會受不住自己徒弟比自己強,這真沒什麼,這也算是奴婢的另一種成功不是?
再說了,芝麻只是比奴婢早上手,說不定,奴婢幹個五六七年,反超芝麻呢?格格就對奴婢這麼沒信心?”
侍書能想開,沈琳自然是放心,一來,自己鋪子哪兒也放心,二來,也不會惹了福晉的嫌。
到了九月初,三格格終於迎來了,她的新先生,還有一位剛從宮裡放出來的姑姑。
據大嬤嬤和那人的相處,沈琳便感覺,這位姑姑估計是大嬤嬤想了辦法給搞來的。
身家清白,無兒無女,也有三十了,姓江,瓜子臉,長得很是普通,打扮得也很是樸實,一身綻藍的旗袍,頭上只戴了根釵子。
沈琳有私下問過江姑姑,倘若小傢伙要嫁蒙古,她是否願意跟著去,她想了會兒,便點了點頭。
對於這點,沈琳還是挺滿意的。
雖然四爺有應承過,不過,總得多買層保險。
而新先生總共有四位。
一位是教文化課的,姓韓,屬於長駐府裡,等以後四格格年長了,也會到她門下讀書。
這位先生的風評在京城一直是很好,據豆花打聽來,韓先生是望門寡。
本來的要嫁的男人也是個秀才,屬於和她家門當戶對,可惜,還沒過門,男人便死了。
她本來是打算抱著牌位進門,畢竟漢人本來就有這風俗,大家都流行這麼幹,她也沒辦法。
可哪知,秀才的大哥不是個東西,居然想納她當二房,還在新婚的前一晚,想要強佔她。
她自然不肯了,刺傷了那大哥,便破門而出。
然後便自梳,再也不嫁人了。
此事傳了出去,那大哥自然是顏面掃地,然後一家人無法在京城立足,然後一家人回了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