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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好門, 在家裡等著我。”
寒松按著靈璧不讓她起來,也不知是怕誰聽見,壓低了聲音囑託著。
“我出去看看外頭到底怎麼樣了, 把門窗鎖好, 不管誰敲都別出來。”
靈璧扒開了寒松按在自己肩頭的手,目光落在了外頭的牆上。寒松順著靈璧望著的方向看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牆並不算高,只一把梯子就能爬上來。上頭插著的碎瓷片子, 防防半大的孩子尚可,大人怕是攔不住的。
這個節骨眼兒, 把靈璧留在家裡,回來可就不一定在了。
“算了, 我們一起出去。”
日頭當空,白天總比夜裡安全。可當目光收回, 落到靈璧身上時, 寒松又猶豫了, 要不還是別出去了。
如今官府衙門如同虛設, 他剛娶回來的新婦比皇帝的妃子都好看, 若是這樣領著走在路上,簡直就是活靶子。
靈璧如今雖說有些糊塗, 卻並不傻,從寒松的臉上看出了焦慮, 起身走向了灶臺。一手搬起直徑足足有三尺的大鐵鍋, 另一手伸到底下撈了一把, 蹭了一手的灰黑。
往臉上胡亂的抹了抹,方才擦淨不久的臉上瞬間失了顏色。
黑乎乎的哪裡還看得出好不好看呢。
這還不算,靈璧又走到了桌旁坐下,對著銅鏡散開了發髻。把頭發捲到了頭頂,梳了個男人的頭。
可惜寒松身量太過高大,靈璧沒法子換衣裳了。
“你等著。”
自己這身衣裳出去太過紮眼,靈璧推開門去了院子裡,倒在地上滾了兩圈。衣裙上沾滿了星星點點的泥土和草屑。
起身後也不拍,狼狽的模樣與不久前判若兩人。比起剛剛娶進門的新婦來說,靈璧更像是被從城外趕進來的流民了。
歪了歪腦袋,靈璧呼喚寒松:“出去瞧瞧。”
寒松一邊從屋裡出來,一邊心裡頭開始犯嘀咕,怎的自己娶的婆姨膽子這麼大呢,別人家的都買菜都不敢出門的。
“外頭可都是死人。”
從懷裡拿出了幹淨帕子,寒松將其蓋在了靈璧的口鼻之上:“捂著,別害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