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威第一個站起身來,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柳直以往給他的感覺雖然威脅很大,但只需小心應對,還是能應付得過來,而現在,他彷彿看到了一頭遠古兇獸在臨近,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出自本能的,對於強者的畏懼。
濃烈的不安迅速浮現,塗威根本來不及驗證心中猜測的真假,毫不猶豫的厲聲喝道:“陳默,當心!”
“陳”字剛出口,柳直動了,如離弦之箭,眨眼穿過百餘步距離,眾人只有視線能夠跟隨,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默”字落下,柳直已經停在陳默身前,奔若迅雷,靜若止水,對力道控制的精確,令人瞠目結舌。
“當心!”
這二字響起,柳直一隻手快如閃電掐住陳默的脖子,單臂提在了空中。
陳默那張俊俏的臉蛋漲得通紅,雙手死命扣著柳直的手指,卻彷彿在扣在鋼鐵之上,他呼吸艱難,雙腿不住亂蹬,眼中是無邊無際的恐懼。
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倉惶朝四周逃散。
“我說過要你別惹我,你還真是不知死啊。”柳直嘴角掛著冷冷笑意,一字字的問出聲,他神情和話語中無不蘊含著濃烈殺氣,手上的力道卻稍有減弱,他沒打算現在就殺掉陳默,得讓他多活一會兒,用來收服塗威。
“柳直,不要殺他。”塗威三步並作兩步奔到近前,渾身肌肉繃緊,卻根本不敢貿然出手,柳直剛才所展現出的速度已經超出了他對人類極限的認知,他明白自己不可能敵得過。
更何況,陳默的小命還握在對方手中。
柳直眉頭一挑,手鬆開,陳默便如一條死狗般癱在地上,捂著脖子不住咳嗽,柳直一腳踢翻了他,鞋子踏在這傢伙臉上,冷笑著看向塗威道:“憑什麼,憑什麼你一句話,我就不殺他?”
塗威愣了愣,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現在根本沒有資格講條件,猶豫了一下,終是哀求道:“我……我求你,只要你放過他,讓我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都行?”柳直問。
塗威點頭:“什麼都行,做牛做馬我也願意。”
柳直道:“牛馬就不必了,如果你願意犧牲自己,我就饒了他這條狗命。”
犧牲自己?塗威濃眉微蹙,弄不明白柳直為什麼這樣做,以他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自己根本無法對他產生威脅,那又何必多此一舉?
難道說,他現在的狀態,是用了什麼啟用潛能的秘術,持續不了多長時間?
不對,如果真是這樣,他剛才大可以直接殺了自己,那種速度和衝擊力,自己根本不可能反應過來,更別說抵擋。
想到這,塗威終於明白無路可退,心下一橫,眼神堅決如鐵,頷首道:“好,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他們家救的,今天就當是還給他了。”
說罷拔出腰間石刀,閉眼就要往脖子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