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峰頂。峰頂清冷孤寂，與山門廣場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宗門小比的訊息，像炸彈炸開。玄天劍宗平靜打破。身份令牌傳遍弟子，公告玉璧貼滿，無數弟子湧去圍觀，摩拳擦掌。
凰九歌坐在石屋，指尖觸碰令牌。冰涼觸感讓她清醒。識海光幕展開，規則詳細列出。她沒急著算積分，逐字逐句研讀，目光冷靜掃過條款。
萬獸谷秘境，三日試煉。獵殺妖獸、採集靈植、尋找信物換積分。按積分排名給獎勵。前十名，長老親傳指點、上品法器。獎勵豐厚，點燃弟子野心。
凰九歌目光停在幾處細節。“萬獸谷地形複雜，包含多種地貌……‘寒冰谷’區域，冰屬性妖獸多，獵殺積分雙倍。但寒冰谷空間波動異常，偶有不穩定裂隙，潛藏風險，弟子謹慎。”
寒冰谷？積分雙倍？萬獸谷火土木系妖獸為主，冰屬性稀少。特意標註高積分割槽，加上空間裂隙警告……不像告知風險，像刻意引導。引導那些想搏命、想拉開差距的弟子，去一個看似機會多、實則藏兇險的地方。
她指尖微頓，繼續看。“秘境內同門弟子可‘切磋’奪積分，勝者得敗者一半。嚴禁惡意傷殘，違者必究。然秘境廣袤，意外難免……”
意外難免。這四個字，像淬毒刀刃，扎進心底。前世記憶碎片閃過，那些“意外”，哪件不是慕容雪薇精心策劃的殺局？允許“切磋”，光明正大出手。“意外難免”，完美遮掩後果。
寒冰谷高積分誘餌，合法“切磋”權，“意外難免”藉口……一個冰冷惡毒計劃，在她心中清晰。慕容雪薇，她幾乎聽到那個女人甜膩聲音下的陰冷笑聲。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反撲，必然下死手，不留餘地。寒冰谷，很可能是為她備好的墳墓。
心底泛起徹骨寒意，瞬間被涅槃之火焚盡。她壓下殺意，眼神幽深銳利。想殺我？看看誰變誰的“意外”。
“九歌！九歌！”石門外傳來呼喚，急促興奮。沐清瑤。
門推開，沐清瑤微紅小臉出現，激動模樣。她穿利落勁裝，捏著令牌。“九歌，你看到小比規則了嗎？刺激！萬獸谷啊！”她衝進來，拉住凰九歌手，眼睛亮晶晶。“我們組隊！萬獸谷危險，我不放心一人，兩人能照應！”
凰九歌看著沐清瑤純粹擔心和信任，緊繃心絃稍松。宗門冰冷，這份真誠難得溫暖。她點頭，露出靦腆笑容：“好，謝謝師姐不嫌棄我修為淺薄。”
“說什麼！你一點不淺薄！”沐清瑤用力搖頭，湊近壓低聲音。“而且，我煉丹術突破了，煉了幾爐不錯丹藥，都帶上，肯定有用！”
兩人簡單商議組隊細節，沐清瑤便興沖沖離開，清點丹藥符籙。
送走沐清瑤，凰九歌笑意消失，眼神冰冷警惕。沐清瑤組隊，是不錯掩護，至少不孤身進萬獸谷。但這不代表放鬆警惕。真正危險，來自暗處敵人。
她閉眼，幾乎“看”到慕容雪薇神情。那個女人，正透過爪牙，緊鑼密鼓佈置，等她踏入陷阱。更無形壓力，來自此次小比觀禮臺，極可能出現的身影——凌霄仙尊。前世將她推入深淵的男人，或許期待親眼見證她“隕落”。
這不是考核，這是你死我活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