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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已經退到了安全地帶,但並木的耳朵還是被爆炸聲震得嗡嗡作響。
雖然按舊日本軍隊的慣例,發動“萬歲沖鋒”的指揮官往往也是沖在所有人前面的,但這次並木只是目送北條等人沖鋒後,就匆匆和沒有參加沖鋒的工兵們一起退到安全地帶。
“好樣的,憲兵隊和近衛軍聯手,簡直是驚天動地啊,可歌可泣!”並木將右手的刀搭在肩膀上,左手叉腰大聲贊揚著,但他心中卻第一次有了“棋手”的感覺,“原來驅使棋子竟然是這麼有趣的事情。”並木心中想道,這讓他突然想到了“運籌帷幄”這個成語,臉上難免有些自得的神情。
市川從工兵人群中擠了出來,他原本應該參與這次沖鋒,但因為臨時承擔起整頓工兵的責任而留在了後面。他走到並木身後,看到灰白色的灰塵像濃重的帷幕一樣向這邊推進而來。
“並木大人,我們要不要過去檢視一下?”市川問道。
“這麼劇烈的爆炸,敵人插翅難飛。”並木滿不在乎的下了結論。但他還是揮舞著長刀對身後的工兵吼道:“集合!前進!”
濃重的塵土彌漫在通道內,並木一行人跌跌撞撞摸到防禦牆這裡。水泥牆被炸出一個寬3米的缺口,通道內滿是死傷的憲兵和近衛兵,不時能聽到傷者沉重的呻吟聲。實際上,直接被機槍打死的人並不多,而近衛兵在如此狹窄的空間中引爆炸彈,導致更多的人是死於爆炸。
“散開,注意警戒。”並木又指著幾個工兵說道:“你們檢查一下死傷的情況。”
“我們要繼續前進麼?”市川問道,他四處看了看,又加了一句:“包括北條在內,熟悉道路的近衛兵似乎死傷殆盡了……”
並木撓了撓頭,說道:“剛才情形緊急,忘記讓北條留一個人給我們當向導了。”並木心中也隱隱有些擔憂,讓近衛兵全體加入剛才的自殺式沖鋒,確實是過於魯莽了。
正在猶豫不定時,突然一個工兵大喊起來:“報告!發現一個敵人!好像還活著!”
“什麼?還活著嗎?”並木興奮的大叫起來,他快步跑到那名工兵身邊,兩個工兵正在清理倒塌的磚石,磚石下,可以看到薛志升蒼白的面容。雖然被壓在石頭下面,但由於水泥牆吸收了大部分爆炸産生的沖擊波,薛志升並沒有被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