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狸火見到陽光後,周身散發著黑氣,他拼命的揉搓著珈藍的臉頰叫道:“珈藍,藍兒,你沒事吧!能聽見我說話嗎?快醒醒,你快醒醒……”
月北朝幽狸火喊道:“先把珈藍放在冷水中。”
幽狸火想到後院院牆周圍的大缸,他慌忙抱著珈藍跑過去,將她置身放入水中。
子木把鳳鳴也放到另一個水缸中,水中很快結了一層冰。
鳳鳴臉上的霜已經化了,她面色慘白,緊閉雙目靜坐在水中,頭髮溼噠噠地粘在肩膀上,雙唇微微泛著紫色。
子木問道:“她沒事吧!”
他只想讓月北迴答自己,說鳳鳴沒事,這樣他才會安心。
月北也十分憂心,但是他知道鳳鳴體內流淌的是赤炎血,赤炎血不怕熱,很怕冷,他沒有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而是安慰子木道:“她會沒事的。”
等待鳳鳴和珈藍甦醒過來的空檔,子木和月北在院子當中那具金身下挖了一個大坑,把庵院中的那二十八具屍體給埋葬了。
隨後他們兩個又回到密室內,把金主婆的屍身放進了那口雕刻了很多花藤的棺材中。
一切完畢之後,他們兩個回到密室,轉動燈臺打算回到院子中去。
這時子木留意到,金主婆屍體下方竟然有一塊板磚凹陷下去了,子木用單腳在上面踩了一下,對面出現一條只供一人鑽出去的暗道。
子木道:“看來金多多是馬這裡面走的。”
月北道:“你進去看看,金多多走了,如果他信實了那個護院說的話,真的認為是你屠殺庵院二十八口人的性命,那他一定會報復你的。”
子木心繫鳳鳴猶豫道:“如果我走了,鳳鳴怎麼辦?”
月北道:“鳳鳴一時還醒不過來,我們就在這等你,你處理完金多多的事,就快點回來。”
子木思忖了一下,不再遲疑,沿著金多多走出去的路線,來到庵院外面的林子中。
護院的屍體正暴露在太陽下,身邊有幾隻蒼蠅圍繞著飛來飛去。
子木心道:“雖然你誣陷我,但你的命也是我失手所致,咱們也算扯平了,今天我見你曝屍荒野,幫你收屍,也算對得起你了。”
子木幫長下護院埋了屍身,就往金靈殿趕去,等子木到金靈城時,這裡的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說:“晶木系少主昨夜殺了庵院滿門,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他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子木就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都以為子木只是一個文雅的書生,根本就沒想到子木就是他們口中的殺人狂魔。
子木心道:“果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才一夜的功夫,此事就已經家喻戶曉了。”
子木也懶得跟這些人講解,他徑直奔向金靈殿,因為他要跟金多多講清楚,他如果想徹底剷除清池的那些黑衣死士,就一定要仰仗金多多的幫忙。
——
鳳鳴身下的水已經換了三次,每次結成冰的水都被月北用手一塊一塊拿出來,再填水進來,但她的臉色還是那麼蒼白。
太陽從西邊落了下去,留下天邊那紅黃拼接的雲彩,遠處的樹看上去黑乎乎的,院內的光線也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