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團隊王一生線—————————————
“你,想成為上帝嗎?”
“這個世界,沒有上帝。”
——王一生
竹邊醉雲霧,林徑戀鳥聲。
破碎的月光點亮了靜謐的幽篁,在柔軟的白『色』細沙地上投下斑斑駁駁的竹影,月光下,朦朧的竹林長影交拌錯雜,若雀舌,若勾玉,也如那個女人在風中如扇般展開的道道狐尾。
像是銀瓶微傾,滿空的月光化作清漿流瀉而下,落地成一席香裙,月白『色』的柔薄裙袍在地上點落一角,似是禪意殿堂的一邊垂簷。
被風撩起的烏黑髮絲三兩縷,像是不經意間捲起地上帶清『露』月霜的竹葉的風旋兒。
世間猶然如昨,伊人靜美如昔。
狐仙,她在那裡,在簇合起伏的竹林濤聲中,在交錯如篾的林影中,亭亭而立,就像是剪下的一段月光。
“疑忘秋水竹淘得,人向瑤池月帶歸。”靈悅清緲的聲音細細酥酥地在林風中響起。
還是那個女人帶著幾分幽婉圓潤的聲音,狐仙,穿著那一身白裙,帶著幾分的淺笑,幾分的妒月之美,松立於一燭玉竹之下,如花如月。
“朝日暮卷,雲霞倦了翠軒,雨絲風片,晚湖棄了涵影。這日頭轉轉停停,可是終不忘戴月回來了,王一生。”
狐仙淡然一笑,仙氣氤氳,九條白尾如骨扇般在她身後圓展開來,將月光剪成十片。
望著眼前這彷彿被月光畫出的女子,我的心中終究還是掀起了絲絲的波瀾。
像是雨『露』落入深湖起千瀾,那一秒鐘的心瀾剎那掀起,卻是久久久久,再難平息。
“狐仙。”最後,我終於還是開了口,輕輕出聲。
隔著月光幕簾,我和狐仙就這般,相視而望,狐仙那黑潤帶晶霜的明眸,便是這般靜靜地凝視著我。
“恭喜了。”望著狐仙身後那九條招展滑舞的白尾,我淺淺一笑。
“順水推舟,水到渠成罷了。”狐仙美目如絲,不經意地輕瞥了一眼一條帶著雪『色』絨『毛』的白尾。狐尾幾下蠕動,猶如海藻,最後自行收回,消失在狐仙身後。
我笑道:
“是啊,水到渠成。一個不老不死的女人,歷經數百年的劫數,還有什麼未曾遭受過?渡了第七劫的瓶頸,後面的劫數,自然就通了。不過是開閘放蓄水的工程而已。”
“說得倒是輕巧。”狐仙目如點炬,唇角掛起的笑意卻是絲毫未減。
“老王,你就不用裝了。過去一個月裡,最思念這狐女的就是你。”矮子突然在一旁聒噪道,“你還在那破空間裡造了個神似形不似的鹿姑娘親以解憂、聊以,現在又開始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面貌,實在是有點貌是心離、心口不一啊。”
狐仙目光淺淺,掃向了我,『露』出了一個玩味的表情。
我轉移了目光,道:
“御鏡堂。你可以走了。我沒有允許你在這裡跟我多費口舌。”
“不給我配備幾架f35?”矮子隨口問道。
“我已經給你安排了足夠合適的人。”我平靜地看了一眼矮子的雙腿,道。“你的腿很短,但是舌頭夠長。我不介意取長補短。”
矮子抖了抖肩膀,臉上戲謔的笑容減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