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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已是黃昏之際。屋外,三三兩兩幾只小鳥正“嘰嘰喳喳”打鬧嬉戲。沈玫不由得想到晉代詩人陶淵明的名句“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心情大好的時候,平日裡聒噪的鳥啼聲也變得悅耳起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此次前往城外平定疫情名利雙收的沈玫,正倚在窗前沉浸在喜悅當中。而此時的沈傾顏卻是一刻也呆不住了,趁大家忙著給沈玫接風的空檔,前往祠堂私會二夫人,似在密謀什麼。不料這一切都被翠翠聽了去。
“翠翠,你可回來了。怎麼樣,沈傾顏母女可又在弄什麼么蛾子?”沈玫見翠翠回到院裡,悠悠地問道。早在回府之前,沈玫便料到自己此番得意,沈傾顏母女定不會善罷甘休,於是早早的安排了翠翠暗中留意這二人的一舉一動。
“並無異動,二夫人跟往常一樣在祠堂抄寫經文,二小姐也只是在府裡隨便轉了轉。”翠翠低著頭答道,看不清她的表情。
“是我多慮了?”沈玫囊囊道,似在自言自語。
“若是小姐沒有別的吩咐,翠翠就先告退了。”說罷翠翠匆匆離去,出門前不忘把門合上。
這二人竟不趁機使絆子?沈玫心中疑惑,但翠翠是自己的心腹,想來是不會撒謊的。可能是經上次一事,沈傾顏母女已經學乖了吧。也好,若是她二人一直安分守己,接下來的日子便更多了幾分悠然自得。
許是因為明日一早便要進宮面聖,是夜沈玫輾轉難眠。今晚的月色真美,沈玫這樣想著,鬼使神差地坐了起來,披一件緋紅色披肩向院中走去。剛一出門,便見一黑影鬼鬼祟祟地從側門出去。
誰?沈玫本能地跟了上去,只見那人出去後又偷偷溜進了沈傾顏的側門。進門之時,門上的鎖環反射著月光照到那人臉上,雖不是很清晰,但沈玫仍能辨出,翠翠。那人竟是自己的貼身婢女翠翠。
怎麼會?沈玫心中一片亂麻。毋庸置疑,自己再次被親密的人背叛,本以為在這裡,除了沈之衍,楚楚和翠翠是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不料也是如此。終究是自己時運不濟嗎?沈玫不忍拆穿,抬頭望著今晚的明月,長嘆一聲,離去。灑下的淚珠映著月色,顯得那樣晶瑩剔透,甚是諷刺。
“嘎吱”一聲,翠翠探出頭來,確認過四處無人後,方才離去。月色映出她臉上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是喜悅。她小心翼翼地揣著懷裡的物件,似是金銀,步履匆匆踩滅了沈玫不久前滴下的晶瑩淚珠,卻並未察覺。
次日清晨,沈玫佯睡不醒,想著昨夜的事,臉上很是憔悴。
“小姐,快起來了,今日還要趕著面聖呢。”翠翠見沈玫還不起來,趕緊催到。
“嗯,我這就起來。”沈玫有氣無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