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斂了斂眸。
修長的手指搭在手槍的扳機上。
槍口對準弋叔的腦袋。
是的，只要他手指稍微一動，弋叔的生命，就會這樣結束。
“少爺······”弋叔還想說什麼，他的話卻被一陣腳步聲打斷了。
“老大······”那些原本應該守在樓下的黑衣人，此刻全都跑了上來。
看樣子，他們是聽見了槍聲······
再看季沐，其實他開槍的時候，就沒有想掩飾的意思。
那些人就算聽到槍聲上了樓，又能做什麼呢？
季沐完全不在乎。
“你們怎麼上來了，都給我······咳咳，都給我下去。”
自從上次那件事之後，弋叔就退出了黑衣人的行列。
可即使他離開了，他曾經的一切依然不會消失。
那些追隨他的人，依舊對他忠心耿耿······
“老大，你受傷了，我們帶你去醫院······”
季沐是少爺，所以他們確實不敢對季沐怎麼樣。
可是老大是他們的老大，他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大去死啊······
“我不去醫院！”弋叔曾經殺了那麼多人，可從來沒有哪一次，是讓他如此愧疚不安的。
這麼多年，他已經累了。
他不願意在逃避。
比起苟活，他更願意就這麼死去。
死在少爺的手裡，他也算是能贖罪了······
“老大·····”當年的事，除了弋叔，沒有一個黑衣人知道。
所以就算他們想說什麼，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們這些遊走在死亡邊緣的人，不知從何時開始，有了情感。
這是致命的不是嗎？
老爺是一個，弋叔是一個。
季沐斂了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