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是就不是!”斂雲咬著嘴唇只憋出這句話,偏過頭去。
應缺哈哈笑了兩聲,這年頭還有這種睜眼說瞎話的,看來生前也是個沒腦子的啊,“你既然這麼不肯承認,那我把屋裡那小子給弄醒,給他開個靈眼,讓你們見見。”
斂雲睜大眼睛轉過頭,瞪著應缺,應缺不在乎翻了她兩眼。
“我...我能把還陷在幻境裡的人放出來,你們就放過他吧,我被抓住了我認命,這樣可以嗎?”斂雲服軟道。
應缺望了望倒在牆邊的阿回,還有已經中了招不知所蹤的孤青幾人,無奈的摸了摸額頭,哎呀,差點忘了他們幾個還被困著呢。
他轉頭望了望身後的杜三,這可怎麼整啊。
杜三合上書,總也不能管他們吧,嘆了口氣,道:“怎麼把他們放出來?”
斂雲望了望應缺手裡一直握著畫,道:“他們都是被我藏在這幅畫裡,用這幅畫織就的幻境迷住了他們,要解開幻境,只能用這幅畫。”
應缺顛了兩下手裡的畫,沒想到這東西還挺有用的。
杜三道:“給她吧,萬一深陷幻境出不來出了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也對啊,萬一拖久了,做美夢不願意醒就不好了。”應缺把畫扔給斂雲,杜三手上絲絃稍稍鬆了一些,斂雲手上纏著的絲絃不再束縛的那麼緊,斂雲勉強抬起手,拿起扔在身邊的畫卷,展開畫卷之後,斂雲望著她看過無數遍的畫卷,真是懷念啊。
她嘴角露出笑容,把輕飄飄的畫卷的拋到頭頂,繪有畫的那面正對著她的頭,她抬頭看著荷花,閉上了眼睛。
畫上的顏料突然像是失去了控制,如同粉末般掉落下來,落在斂雲身上,兩人驚奇的看著眼前的變化,杜三拉緊絲絃,本來專克靈物的絲絃竟然像是失了效一樣,雙臂四肢慢慢透明,絲絃落空,兩人眼睜睜看著斂雲畫作一團墨跡轉眼消失在眼前,快得煞不及眼,應缺連反應都不及反應,杜三絲絃直接拉空。
單薄的畫卷瞬間膨脹,不斷擴張,轉眼就遮蔽了小小的院子,黑色的墨水像雨一樣落了下來,身上的墨水像是千斤重,直接把兩人壓趴在地上,墨水下得密集,猶如黑色絲線,連成一片。
“傾音,快過來!”杜三對著坐在一邊的傾音叫道,這東西似乎對靈物沒有影響,傾音支起靈力,擔心墨跡染了她的琵琶,看到杜三喚她,她起身回到了杜三手上的銀環裡。
阿回身上也沾染了墨水,應缺杜三被壓在地上不得動彈,墨水連成線,綁著三人的四肢,慢慢將他們拖到畫卷裡,杜三勉強轉過頭,已經是一片漆黑的畫卷,應缺動著唯一還能動的嘴巴,道:“這女人可真是夠狠的,硬生生看著自己落入咱們手裡,還能立馬想出這種招,就是不知道咱們是不是被拉到和孤青一處?”